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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是坚信不疑地说:“你看它们就没玫瑰开得那么美,郁金香却像是没人关照的小可怜,所以你要相信爱能治愈一切。”
相对成长于浪漫国度的园丁们,沈聿卿更为理性克制,骨子有着东方人的含蓄和内敛。
即使在他的成长中听过很多感天动地的东方爱情故事,也从来不认为爱会那么伟大。
最起码当下的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就像他用心照顾玫瑰的原因也不是他真正爱这些花,而是在祭奠一个亡者。
修剪花枝告一段落,沈聿卿离开花园时,顺手折断一支将要砸到泥土里的玫瑰。
半死不活的花瓣下是凸起的尖刺,而拿着玫瑰的人放任花刺穿透皮肉,刺得掌心鲜血淋漓。
他穿过静谧的走廊,仿佛感受不到疼一样,随便找了个瓶子把玫瑰丢了进去,又在佣人的惊呼中气定神闲地处理好流血的口子。
放下撸起的袖子,沈聿卿神色从容地向窗边走去。
透进日光的窗下坐着银发挽起的老人,她目光祥和,视线落在桌上摊开的书上。
她似有所觉抬起头,笑着喊他过来。
笑容下被岁月浸染的脸上带有独特的柔光,美人迟暮,依旧端庄美丽。
沈聿卿走上去,矮下身子,任由晨光落在宽厚的肩膀上:“外婆,怎么起的这么早?”
“昨晚睡得早,你去玫瑰园了吧,身上都染上花香了,多大了?还喜欢那园子。”
外婆疼惜的眼神停在青年身上,拂去他肩头上的落叶:“要是你妈还在,看你长这么大了,她一定很高兴。”
提及过世的母亲,沈聿卿沉默了下来。母亲是何家的独女,年少时也以才学而出名。
沈聿卿记忆中母亲是温柔美丽,轻声软语的。
童年的他也是被母爱包裹着长大的。
只是,十多年前的一场车祸无情地夺走了母亲的生命,只留下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
外婆敛住泄出的悲伤,不忍再让外孙难过:“你外公在楼上等你。”
书房在二楼,其实这里一开始并没有书房,母亲还在的时候,空出的房间大多做了画室。
直到她意外离去,外公外婆偶尔过来居住,才将二楼的房间改为了书房。
轻叩几下门,沈聿卿推门而进。
极具历史感的木桌上摆着砚台,研磨好的墨搁置在上面,桌前身着唐装的老人执笔写字。
外界皆知,何家老爷子忠爱笔墨纸砚,逢年过节的,不少后辈送字画讨老爷子欢心。
沈聿卿放轻脚步走向前,注视着墨迹晕染过宣纸。
他喊了声外公,接过递来的毛笔,自觉地和外公交换位置。
宣纸上只有一个温字,他转念一想,继续写下去。
不同的墨迹,却是如出一辙的锋利。
何老点点头,欣慰地看着身姿笔挺,宛如青松的外孙,忽然发问:“这几年你爸在做什么?”
“忙工作。”
沈聿卿的书法是他外公手把手教的,此时即使说着话,也不影响他的稳定发挥。
似乎感受到外公的言不由衷,他嘴角一弯补充道:“他没再婚,前两天还嘱咐我多照顾妈喜欢的玫瑰。”
纵横商场的老人被年轻的亲外孙看清了真实意图,不甘地反驳道:“我可没问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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