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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转了转眼睛,说:“我要两颗。”
闻亦又给了他们一人一颗,不放心地再问:“明天来吗?”
小孩儿握着两颗糖,说:“来啊。”
另一个小孩儿接话:“明天要四颗糖了。”
小孩子多么狡猾,很快就抓住了闻亦的弱点。用绝交威胁,以明天诱惑。
不过闻亦不怕,因为他的糖罐总是满满的。
但闻亦的计划还是很快就败露了,因为小区里很多父母发现自家孩子纷纷长了蛀牙。问了之后,揪出了闻亦这个罪魁祸首。
家长们陆续拎着孩子上门,掰开孩子的嘴给闻勤生看里面的蛀牙,控诉闻亦的罪行。
闻亦每到这时就会躲在门后,只敢探头,不敢出来。
而母爱这个东西,第一次在闻亦眼中具象化,是有一次他在小区的湖边看到一对母子。
那个母亲带着孩子,和朋友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说着话,一起品尝点心,糯米的点心不好消化,就没给小孩吃。
小孩儿在一旁看馋了,像小燕子一样冲她张开嘴巴。那个妈妈就笑了,撕下一点点粘着豆沙的饼皮放到小孩儿嘴里,并在他咀嚼的腮上亲了一口。
可以想象那个画面给闻亦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因为在那之前,闻亦还以为所有的母亲都憎恨自己的孩子。
后来小伙伴们有一次聚在一起,聊到暑假夜宿海洋馆的经历。
闻亦不懂,问:“那是什么?”
小伙伴:“就是去海洋馆睡觉啊,我们睡在帐篷里,还能看到好多好多鱼呢,大的小的都有。”
他问:“你妈妈没有带你去过吗?”
小闻亦不高兴地反驳他:“她带我去过,我记性不好忘记了,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他下意识地要维护,不是维护自己的面子,而是维护母亲。
那年,闻亦在五岁生日那天许愿,希望妈妈可以带他去海洋馆。
这个愿望直到三十多岁都没有实现。
那个家里唯一给过他一点慈爱的就是带他的保姆。
每到闻亦被闻琳琅冷着脸拒绝的时候,她就会煮一碗小馄饨给闻亦。每次给他煮五个,小小的一碗。
汤底里会抓一把虾米,闻亦经常能在小虾米里发现不一样的物种,小螃蟹、小章鱼、小海马、小鱼什么的,像寻宝一样。
碗里简直应有尽有,他很高兴地对保姆说:这样就不用去海洋馆了。
一碗馄饨,是闻亦知道的最小的海。
六岁那年,闻亦第一次经历了离别,一直照顾他的保姆辞职了。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塌地陷,哭闹着不让保姆走,最后还是闻勤生出面呵斥了他一顿。
闻勤生又给闻亦重新找了一个保姆,闻亦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接受她。
几个月之后,闻勤生发现闻亦一直在被这个保姆虐待。
保姆虐待闻亦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全然出自不甘和嫉妒。
她自己也有一个孩子,跟闻亦差不多大。她出来当保姆给别人带孩子,把赚的钱寄回家养自己的孩子。
闻亦优渥的物质条件让她感到不平衡,嫉妒催生了她的暴行。又因为闻勤生和闻琳琅对闻亦不够关注,让她越来越过分。
她每次都将闻亦带到自己的保姆房,在他身上又拧又掐,恐吓加威胁,不准他告诉别人。
直到有一次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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