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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刚才的镜像画面,向引是唯一一个没被他的威压吓住的人。无极剑对他也毫无胃口,他飞越过剑阵,朝月明晦重申:“还给我!”
月明晦手中已经结起封印之阵法:“只有封印邪典,才不会在现在引发四门争斗的灭世结局!”
向引急在灵气奈何不了月明晦,又想起两人揭明身份时月明晦被他用灵气掐起质问,乃是因为这人心甘情愿,不是不能反抗,更是又气又恼。
“把书拿来,放我离开!从此我与阁主、与此仙道不会再有干系。”向引说得决绝,“惠玉英已死,预言已经不会发生了!”
“好徒儿,你也是昏头了,怀璧君身殒,可他又不是宗主!逍遥山庄的宗主,已经在路上了!”惟知真人作壁上观,此时阴狠笑道。
内院又是狂风乍起,密布阴云遮住了朗朗月辉,向引与月明晦齐齐转头,一个传送大阵从天空裂开,从中而出的赫然是逍遥山庄宗主玺恒尊。他甫一合阵,便朝书房中那堆模糊血肉扑去。惠玉英身体已经残烂,但从衣靴上还能辨认出来。
“我儿——!”玺恒尊伏地痛哭。惠玉英是惠家唯一的嫡子,从小便受尽宠爱,他离宗历练时,奉在主堂的魂灯甚至时刻都派人监守。这也是玺恒尊这么快就赶到的原因。儿子如此惨死,做爹的是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玺恒尊满目猩红满脸惨白,情绪完全失控,他也开始控制不住自身灵力的施放,周围的空气都隐隐有烧灼卷曲之势。四大仙门宗主几乎常年闭关□□心境,他此番是被迫出关、驱动大量灵力开启传送阵、看见儿子惊恐死状情绪失控,诸多因素叠加,不被神蚀侵袭就奇怪了。
月明晦看着玺恒尊疯狂的样子,轻轻转开了视线。向引目光一动,忽觉此幕有些熟悉,这多么像六十年后那个翻天覆地的夜晚,月明晦的情况啊。
当时,他还奇怪,月明晦为何不开启传送阵赶回月阁。但如果,月明晦已经消耗过一次传送的灵力了呢?
月明晦知道惟知真人有古怪,所以为了把自己从问仙堂中捞出来,他强行出关,开启传送赶到问仙堂。而后得到父亲噩耗,但他没有了再开启一次传送的灵力,只能御剑赶回,亲眼目睹父亲饮剑惨死……
“上一世,你也是如此吗……”
以修士的耳力,月明晦没可能错过向引的这句低语。然而,月明晦什么也没回答,不肯定,不否定。对他来说,上一世种种已经没有了解释的必要。
让向引知道“我是为了来问仙堂救你”才引发了后面的一系列悲剧,有什么意义呢?是为了责怪向引,还是想让他愧疚呢?难道,就能抵消向引在这段婚姻中受到的痛苦么?
不过是徒增无谓的纠结罢了。
“是谁对我儿下了此等毒手?!”
那厢,玺恒尊收住悲恸,蓦地转头,目光中无边的恨意与怒火激射出来,他踏着沉重的脚步,如同行尸走肉迈步向内院中的数人!
沈岳最是不要脸,立刻指向了向引与月明晦的方向。“玺恒尊,便是月阁少宗主的道侣驱使魔书,犯下了啖人血肉之凶行!”
玺恒尊陷入神蚀后其实已经听不太懂句意了,但他一眼看到了月明晦手中的邪典,冒着红光,一看就是不祥邪物。他化出本命武器便朝月明晦攻来。
当世最强之一的搏命杀招,月明晦如今的境界摆在这里,无可化解,只能硬扛。无极剑巨大剑身横立,为他挡下这一击。
两人顷刻间便过数招,灵力对轰罡风阵阵,白天风景如画的内院花园已摧残破败,断桥残花,飘飘荡荡,吹月如雪。疯狂的玺恒尊毫无顾忌,大开大合,如果月明晦没有前几世累积的战斗素养和经验,只怕要有性命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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