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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意也没休沐,随报信的文吏一起过来,拿走了一把钥匙,午后便带着两个下属把成箱的文书卷宗往这边的直房搬。
端门离政事堂不远,贺今行不急,在通政司待一阵,没什么大事儿便锁了门。
先前他拜托冬叔相看一间宅子租住,柳从心听说后,让祺罗帮忙介绍了几个房牙子。他们选出几处,让他自己实地看看。他抽不出时间,就让冬叔和星央选一处喜欢的,他今日下午去交租签契即可。
于是回官舍换上常服,带好银钱,便再次出门。
在约定好的街头,星央一直往他来的方向张望。明明几日不见,却像是隔了好久,因此老远瞧见他,就雀跃地大步跑来接他。
长街人流涌涌,挡住他的都被他拨开,有些脾气大的人就不高兴,扬声要理论。
贺冬赶忙追上去跟人道歉,待汇合之后才无奈地摇头:“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些。”
星央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拥挤的人群,慢慢说:“我下次会避开的。”
贺今行莞尔,“以后等我来找你们就好了。”
贺冬本还想说什么,听到他这句话就咽下去了,带他去定下的那所宅子。
那地方离正阳门只三条街,他们抵达时,房牙子已经不知到了多久,肋间谄笑地迎出来。
贺今行进去转看了一圈,一切就如贺冬跟他说的一样,甚至里外都打扫得一尘不染,没有任何可挑剔之处,便说可以签押。
房牙子连忙拿出两份契书,双手捧给他,献宝似的说:“都在这儿呢,公子您请看!”
这人过于殷勤,贺今行心生些许疑惑,仔细一看这沓纸张——竟不是租契,而是买卖契,连带着地契和房契。
他把东西递回去,“你可弄错了?我是租,不是买。”
房牙子忙道:“小的知道,您这位长随来相看的时候,确实是说的‘租’。但昨日定下之后,有位豪客就将这院子连底下的地皮一并买下来,指明要送给您!您呢,只要签下花押,这院里连地带房所有东西就是您的啦,一分钱也不要!”
一直跟他联系的贺冬立刻皱眉:“昨日的事,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那位豪客说要给您一个惊喜来着。”房牙子对着贺今行说的话,却发现这位年轻公子面色平静,对这种天降的大好事一点波澜也无,似乎并不惊喜……
贺冬也向贺今行附耳低声道:“知道这件事的就几个人,会不会是柳从心?”
“他知道我不需要,不会这么做。”贺今行微微摇头,看着房牙子,不动声色问:“那人是谁?”
“这,他们没有言明身份,只说到时候您自会知晓。”房牙子感觉到一丝不妙,讪笑道。
实际上房牙子当然认得是谁,但那边交待过不可透露,且昨日已经大方地给了银票,他就等着签完押拿提成。
故而他只做毫无所知,铆足劲劝说:“这院子虽然只一进,也要好几百两银子呢,肯买下来送您,定是和您关系亲近之人,否则费这些钱作甚?难道您是担心小的坑您不成?您瞧这契书,白纸黑字红印,官府那边也是过了明路的……”
贺今行闻言,心里有了大概的人选,止住对方,说:“这些话就免了,你替人办事,我不与你计较。这院子我不会要,你且将契书原路退回。”
“真不要啊?”房牙子傻眼,见他们离开,赶忙攮上去。
贺冬真恼了,落在最后面,直接把人甩开。
走出小巷,他止不住回忆近些日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贺今行倒是无妨,“或许是曾经跟踪于我,身法高明未叫我发觉;或许只是偶然得见你我联络,而留了个心眼顺藤摸瓜。甚至也有可能,关口根本不在你我,而在其他人。”
他说到这里,叫冬叔放宽心,“但我们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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