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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再投一回,事后算起来,却有可能因此将你划入裴相麾下。”
柳从心自然不愿意,觉得有道理,便说:“那我们还是静观其变?”
贺今行颔首应是。之后一路无话,回到官舍,两人不是一间院子,临分开的时候,柳从心忽然回头叫住他:“今行。”
“怎么了?”他四下看看,走廊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便让对方去自己屋里。
“我想起一些事,有些不解。”柳从心就站在门前,逆着光,说:“我阿娘阿姐为秦毓章做事,没能落下个好的结果。秦毓章为皇帝做事,眼看着也没有好下场。恶有恶报,我绝对没有半点同情,甚至可以说拍手称快。但是……一想到秦毓章很可能会和我阿娘阿姐一样,我就感到说不上来的烦躁,郁闷,甚至有些恶心。”
他自从被救醒之后,就无时无刻不恨秦毓章、不想着找他报仇,这个念头就像扼住他脖颈的手,让他日夜不得安宁。临到头却忽然发现,他的仇人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坚不可摧。这位秦相爷一手遮天不假,但从这只手偶尔露出的缝隙往上瞧,上面还有更大的阴云笼罩。
“我有预感,哪怕秦毓章死了,我也依然无法彻底解脱。”他把话说出来,无形中松缓许多。
他并不需要解答,或者说他已经明白,他要向之复仇的,不该只是秦毓章。
贺今行也无法解答他的疑惑,唯有倾听。
目光偶尔划过其他地方,见残阳余晖洒在窗台上缺了角的陶罐里,把里头一汪清水细石映得波光粼粼。
这一寸光阴转瞬即逝。
入夜,整个后宫也都听闻了前朝的消息。
“皇帝,你想干什么?”太后人未至,声音便传进抱朴殿。
几息后,盛装华服的女人顶着常谨等三四个小内侍闯进来,几人眼见没能拦住,立刻跪到一边向皇帝告罪。
明德帝完全没有瞥他们一眼,只冷眼看着太后,“不知母后此时来找朕,是为何事?”
顺喜见状,赶紧示意常谨何萍清场,把内侍们都赶出大殿。
太后不管他们,照面便劈头盖脸地问:“你为什么要软禁你表兄,把他手里的权力都剥夺了,啊?当年他千里迢迢从广泉赶回来,千辛万苦拥立你登基,这才十八年,你就要鸟尽弓藏,赶尽杀绝了么?”
一通尖利的斥责吼得明德帝下意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高声喝道:“母后慎言!”
“你才住口!”太后比他还要理直气壮:“我知道,你是要断了我娘家的根,让我后半辈子无依无靠,任你的皇后欺压。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活头?等来日下了地府,又有什么脸面去见爹娘叔父?”
她说着说着,便涕泪交零,指着他道:“皇帝啊,你小时候不受宠,是哀家忍辱负重,给张贵妃伏低做小,才让你有了进荟芳馆、让先帝赏识的机会。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你这是忘恩负义啊!”
唯一留在殿内的顺喜听见此言,吓得魂飞魄散,上前道:“太后,太后娘娘,这话可不兴说,奴婢知您一时气头上……哎哟。”
话说一半,便被太后一推,跌了个滚儿。
“好啊,朕忘恩负义。”明德帝看着侍候自己多年的老奴被如此对待,气极反笑:“那朕问母后,乐阳自小敬你爱你,替你在父皇那里争宠,替你在太皇太后那里顶罚,你却是如何对她的?你真以为朕都忘了?你对乐阳尚且如此,朕还能指望你对朕有哪怕一丝真正的温情吗?”
太后闻言,脸色一变,满腹的话卡在了喉咙口。
明德帝犹在笑,神情却极尽嘲讽:“朕对你们秦家还不够好吗?要贵妃,要驸马,要皇子,朕哪一样没有答应?母后,人不能太贪心啊。”
太后掩面而泣,哀声道:“你为什么要提起乐阳,难道乐阳没了,哀家就不心痛吗?哀家也是人,想要多一个依靠有什么错?你一个念想都不给哀家留,就这么绝情吗?”
“母后言之极是,朕就是这么绝情。”明德帝冷笑,扬声道:“来人!送太后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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