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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忽然说:“淮州官服皆用补花绣,你不是淮州府的衙役,叫什么,哪里人氏,原本做何营生?”
“许大人。”那人显然认得许轻名,战战兢兢回了名姓,做出一副惨相:“小的是淮州城里人,家里有老爹老娘要养,平常替人照铺子,收些辛苦费……”
“獐头鼠目,形容猥琐,哪家请你看店?”许轻名皱眉,吩咐身边卫军:“带下去审问。”
那人连声告饶,却立刻被两名军士堵上嘴拖了下去。
许轻名看了一眼帐外,再道:“郑锋毅还没来?去催。”
又一名军士领命而去,贺今行扫视一圈,才发现郑知州并未到场。
审问“衙役”的军士很快回来,“启禀大人,此人就是个地痞流氓,欠了许多赌债,有人拿了三百两银子让他按照指示杀人,他就忙不迭地做了。但他只招认黄主簿是他下的手,此次想如法炮制谋害小贺大人并未成功,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已派人进城调查他所说是否属实,但弟兄们要绕回去,需要些时间。”
“不必等了。”许轻名说:“拉去东城门,示众三日,再行斩首。”
“是。”
贺今行听到缘由,难过之外,更加觉得荒诞。
证据确凿的嫌犯尚要通过三司会审判决,而为百姓奔劳的官员却死在了如此简单的谋害之下。
去找郑知州的军士紧跟着回来,说郑大人并不在原本的帐篷里,其余地方也没找见。
他心道不好,这厮怕是听到风声就已经跑了,接着下意识看向帐里其他人。
嬴淳懿也正看向他,神色不明。
两道目光交错片刻即分,他却莫名觉得蹊跷,心中却越发沉重。
“畏、罪、潜、逃?”就听许轻名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四个字,面容在灯火下冷得像冰瓷,“去找。”而后再吩咐属官:“从现在开始,郑锋毅革职待罪,淮州府下属官吏不得离开淮州,否则同罪论处。天明前没有消息,就以总督府的名义发布通缉令。”
他做好安排,便命人抬起担架,临走前向嬴淳懿说:“黄主簿的家就在秀水县,我送他回去。此间有劳侯爷。”
“许大人放心。”嬴淳懿拱手道:“也有劳许大人替本侯向黄主簿家人传达哀悼之意,本侯职责在身不好立时前去,请他们节哀。”
许轻名颔首,“一定如实转达。”
营帐里的人立时去了大半,嬴淳懿伸臂向贺今行做请,“一起透透气罢?”
后者请他先行,随他一并到营地外。
旁侧的淮州卫与民夫们正在发宵夜,嬴淳懿让身边的人都去吃一碗。
只剩他二人,贺今行才问:“侯爷早就知道郑锋毅跑了?”
“黄主簿一失踪,我就猜到是他下了死手,而你们多半是抓到了他的什么大把柄。”嬴淳懿并不对他隐瞒,直言道:“今日晚间一问,果然。他又说安排好了要解决你,我便告诉他,你身手很不错,不可能让他如愿。”
“所以你就让他这么跑了?”他难以理解,转念又说:“你晚间才问,他甚至来不及撤回派去杀我的人,那就是才走。想必他没走多远,追得上。”
说罢便要去追。
“慢。”嬴淳懿一把拉住他,“许轻名已经让人去追捕,至多三两日就能把人抓回来。他也算半个秦毓章的人,秦□□,你没必要掺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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