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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
轻风吹起陆双楼垂下的袍摆,他不再拖着语调,声音便又冷又硬,“我来只是想问,什么时候动手?”
傅景书也不多纠缠,他不说,总有别的人会告诉她。
“再等一等,时机还不够好。”她要一击必杀。
“行吧,以后有事来紫衣巷找我。”陆双楼从树上跳下来,走了两步,头也不回地说道:“哦,忘了告诉你,跟我一起的那两个都死了。”
“当然,不是我杀的啊。”
少年的语气太过散漫,傅景书极快地蹙了一下眉,而后移开目光。
湖面早已恢复平静。而几十丈外,酒宴正酣。
贺今行举杯敬道:“冬叔,平叔。”
贺冬与贺平一齐同他碰杯。
青天无月,白日煌煌。
窄小院落,陈旧桌椅,一杯酒,三盘菜,就此度中秋。
一顿饭罢,贺今行拆开西北寄来的回信,一目十行,“王先生要离关。”
贺平惊道:“军师来干什么,要亲自处理矿的事儿?”
他点点头,把信纸塞回信封里,点火一齐烧了。
“我们与柳氏的合作只有模糊的意向约定,具体牵涉广泛,要厘清的细则繁杂,军师能亲自出马,再好不过。今年是双数年,年末边将要回京述职,军师提前绕一趟甘中,到宣京的时间应该和大帅差不多。”
“那我尽快通知柳氏那边。”贺冬应道,然后抱出一沓纸来,“主子,这是燕子口自三月初一到五月廿十的通航记录。其中五艘大船以上的船队停航有四十余次……”
燕子口连着永明渠,漕运繁荣,粮食、河鲜、绸缎瓷器乃至木材石料,运什么的船都有。
贺今行一边听他汇报总结,一边一张张地翻看。
谁家的船、运送的货物品类、到达离开的时间,明面记录上都清清楚楚。而来往最多的就是柳氏商行的船。
贺冬说完,贺平接着道:“我潜进稷州卫大营查探过,赵睿的账本和信件往来不论官私都没有涉及到此事的。反而是与宣京通信频繁,似乎是走了什么路子要调回宣京了。我也查过他的亲随甚至几房小妾,都没有发现破绽。”
贺今行皱起眉头,“他对燕子口被填沙有什么反应?”
“哦,他没去过现场,疏通一事也是让手下一个参将带兵去的。似乎根本不知道此事。”
“荒唐。那个参将呢?”
“那参将也没去,派了个总旗。”贺平凛声道:“那总旗倒是去了,但是我去查时,人已失踪了。”
“失踪,要么被灭口要么被控制起来了。”少年按着那沓手抄的记录站起来,“先前冬叔说过还有第三方搅这潭混水,那么这事儿必然会被抖出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贺冬:“不知是哪两边的势力斗法。这局看着错漏百出,实则做得干干净净,难以抓到把柄。”
“还能有谁?要我说,不是秦党就是裴党,这些个鸟……”贺平说到一半,在贺冬的制止下愤愤住嘴。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贺今行闭了闭眼,“此事暂且按下不动。我回一趟遥陵。”
“我们一起?”
“不了,我一人足以。”
贺今行出了狭街,长途租不到驴,只能租了便宜的马。
卷日月被他送回了西北。
错金山下长大的汗血马,跟着他留在这里,实在是委屈。
他悠悠晃到遥陵,逛到入夜,终于在如昼灯市里买到了最美的纸桐花和最烈的烧刀子。然后走出阖家团圆的吉庆热闹,独自去了如星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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