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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到下一个射击课,却被告知顾少将在执行任务期间受伤,不能来为大家授课了。
许小真又陷入了更深的焦灼和痛苦中,他每天坐立不安,饭也吃不下。
每天想他到底是不是周延?是的话为什么不认识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找过他?他想他伤的严不严重?会不会很疼?有没有危及到生命?
这些问题沉甸甸压在他心上,每天日里夜里,折磨着他。
就连他的室友们都发现了他的异常,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小真吃够了教训,对任何人都有所防备,只是摇摇头,不肯多说一句。
熄灯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在眼前一帧帧回放当年周延被刺的场景,试图找出一丝周延生还的可能,每一次的回忆都代表着痛苦的循环。
他知道,如果顾延野不是周延,他的巨大期盼落空,会更加痛不欲生,可他还是期盼。
强烈的焦虑、期待、痛苦交织在一起,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枕头上都有一大把头发。
许小真硬生生熬着,直到有一天中午,才吃了两口饭,胃里翻涌,忍不住捂着嘴出去吐了起来。
他忍不住了,四处打听周延所住的医院。
没人会告诉他,他就一家一家找顾延野有可能入住的医院。
帝国大学学生的身份给他提供了不小的方便,只要他拿出学生证,对方虽然犹豫,但终究会为他放行,他们疑心他是哪个高阶alpha和omega生下的倒霉蛋,不幸分化成了beta。
在寻找到第二家医院的时候,许小真找到了。
他的病房外站了几个便衣的守卫,在来回巡逻,隔着玻璃,许小真看到了他,他正在看今天的晨间报纸,现在科技发达,通讯设备就能查看大多的讯息,很少有人会专门订报纸来看。
真的和周延很像,看东西的神态也像,以前在十八区的时候,周延非要求他订报纸,许小真气得骂他败家,最后还是给他定了一年的,直到他死后,每天还能在门口收到周延的报纸。
几个便衣目露凶光瞥了他好几眼,许小真看到他没事,牵挂的心放下,默默离开了。
许小真身影消失后,一直把目光放在报纸上的周延抬头,瞥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将报纸叠起来放在一边。
周京烁削了个苹果,一边嚼一边不理解:“你干嘛啊,给点钱直接包不就行了?用得着这么来来回回折?真麻烦,还让人把他放进来了。”
“你核桃仁大的脑子是不是根本不会思考?”顾延野讽刺。
周京烁还真的思考了一下:“虽然你当年直接走了,让他以为你死了,可能会伤心一段时间,但你看他这不是好好的吗?都考进帝国学校了。
你就跟他道个歉,说自己当时年少无知,不懂得珍惜,现在重逢发现还是爱他不就完了吗?”
“他要是不接受,从此恨我呢?”恨这个字绕在顾延野舌尖,让他的心脏霎时升起一种不可察觉的刺痛,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快到连他自己都轻易无法察觉。
周京烁卡住了:“怎么,怎么会不接受啊?”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不接受他们的道歉,就算把人腿打断了,只要轻飘飘说一句对不起,他们都得上赶着赔笑,说不是他的错。
顾延野懒懒倚在床头,试图和他解释:“就算一时接受了,这件事也是一根刺,他会时不时想起来,怎么会对我全无保留?况且我什么时候给别人道过歉?是承认我错了吗?
这是一个大麻烦,他会时不时提起,用这个和我吵架,自以为能拿捏的了我,只要一想,就让人觉得无比疲惫,我找他是为了满足自己,不是为了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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