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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海轻笑着摇头,用口型无声说:“等好了让你摸个够。”

季明月被他逗乐了,一滴眼泪将坠不坠,凝在下眼睫,像鸦羽上缀着的小雪花。

连海抬手替他擦泪,依旧用口型道:“又哭又笑,黄狗撒尿。”

季明月心疼和熨帖夹杂,一时间,滋味不要提了。

这时步安泰忽然面色古怪地进了门,同七叔小声嘱咐了几句,又将一串钥匙递给对方,匆匆离开。

连海同季明月看到钥匙,眼睛同时一亮。

步安泰走后,或许是看连海和季明月毫无招架之力,老人们看守得不那么紧了,抽烟的抽烟,打盹的打盹,还有一人掏出手机继续刷短视频,烟丝在烟袋锅子里烧得冒火星。

“大伯,有点儿冷,”季明月嗓子本就哑了,此时又打了个喷嚏,尝试向那位沉迷短视频的老头使苦肉计,“能给我递件衣服吗?我冻透了。”

他边说边抱臂搓手,可怜兮兮的眼神落在笼外的衬衫鞋袜上。

老头停了短视频,顿了几秒,捡起衬衫;可还没来得及递出去,就被七叔拦住。

“储藏间冷,我看娃子要感冒了。”老头有些不服气,话语中带着揶揄,“步老七,你还真听你侄子的话哩!怪不得他四十多岁就能当村主任,你不行。”

“你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你会不会发羊角风。”步老七嘴角抽搐两下,继续抽烟,烟雾填满了他的四周。

看见这一幕,连海眼珠转了两圈,撑起身子:“七叔,我们手上的铁链是您绑的吧。”

七叔吹开呛人的烟雾,瞥了瞥他。

方才同七叔交手的时候,连海就注意到七叔绕铁链的方式,和绑自己以及季明月手腕的方式如出一辙。

并且奇怪的是——铁链绑得并不牢,否则他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挣脱。

如今听下来,连海大概找到了七叔如此做的原因,那就是他和步安泰之间或许存在一些龃龉,令他阳奉阴违。

思及此,连海继续试探:“身手可以啊,练过吗?”

老男人最爱听吹捧,七叔起身,掸了掸烟灰:“我六岁开始打八极拳,六十多年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天都没歇过。”

“牛逼,您看上去顶多四十岁,”连海伸出大拇指,鸾目扬起,“您这身板儿,步主任和您之间差了一百个叶问。”

从进村以来,连海始终保持知识分子模样,冷峻疏离高高在上,如今突然开起玩笑,几位爷叔在旁边起哄:“七叔厉害着哩!会打八极拳,烟叶酒也是全村酿得最好的,不然你们哪儿那么容易喝晕过去?”

七叔得了便宜卖乖:“我家的酒,武松来了也能给他喝撅过去,步家村哪个孩子娶媳妇儿办喜事,不得从我这儿讨一杯。”

“你就是用这法子撅你婆姨的?你婆姨在床|上蹬你不?我刚才看她劲儿大的咧!”方才那位刷短视频的老头面露下流之色。

男人都是下三路的动物,没几下就要把话题往荤了聊,老头继续道:“花三万块买的婆姨,就是比花一万块的劲儿大,好使!”

爷叔们又是一阵窃笑。

大概是家里有个疯老婆,给自己跌了份,七叔气咻咻地叉着腰,带得钥匙一阵碰撞。

只要拿到钥匙,一切好说。连海忽略粗鄙言语,专攻七叔:“七叔,您比步安泰厉害,我看这村主任应该您来当才是。”

他略微降低声量,反而显得相当真诚。

拉踩的招数落在耳朵里,七叔受用得不行,神采奕奕地走进铁笼,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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