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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活要面子死受罪!小耳意识到玩大了,握住对方的手,被强行拖拽了一段路。他阻止:“等等,别这样,你干嘛去,又说不了话……”
许识敛以一种矛盾的心理停了下来,这种程度的恶作剧,到底算得了什么?小耳又不懂,随他去吧!
这样想着,他冷静了些,虽然在小耳眼里,仍然是一副讨厌的面孔,人好歹是停在原地了。
小耳却有些清醒了。大概因为许识敛的眼神太冷漠:被戏弄的不情愿、屈辱,还有几分责备。好像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拿这种事戏弄他,是一种罪无可赦的行为。
其实从地狱回来之后,小耳就有些隐隐地怕他。现在他就像看地狱里其他魔鬼那样看着自己,除了害怕,魔鬼还产生了其他的情绪。他无法识别,只知道自己想半途而废了。
“不用这么生气吧。”
要怎么做来着?小耳越是紧张,越回忆不起来,脑海里乱极了:地狱的血水河,小岛夜里无垠的草原,餐桌上的马铃薯与卷心菜,还有草丛里拥吻的男女……
是循序渐进的。他想起来了,谁都不是上来就啃。
对,好像手先放在对方腰上。好热,原来隔着衣服能感受到这么灼热的人体温度。小耳仰起头,呼吸打在许识敛的下巴上。作为嗅觉极其灵敏的动物,他认为自己很清楚宿主的味道了,但是直到几乎面贴面,他才发现……
不一样。他埋入许识敛的颈部嗅着,竟然是这样柔软的味道。好像衣服晒干,也好像橘子在阳光下褪去衣服的味道。
小耳过于忘我,直到被许识敛推开,才意识到又闯祸了,只能胆战心惊地掀起眼皮看去——
结果却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没有见过这样的许识敛,脸是红色的云朵,眼睛……就像地狱里那只好骗的,纤尘不染的鹿眼。睫毛如蝴蝶煽动翅膀般,就要飞起来了。
不敢对视的竟然不是魔鬼,他的目光找不到降落的位置。那时候的许识敛,倔强对抗着羞涩,冲动鼓舞着笨拙。可惜小耳都没有读懂。
他试探性地将手覆上去,盖在许识敛的眼睛上。对方没有反抗,他觉得手心痒痒的,是那双慌张的睫毛。再往下,是宿主微微张着的嘴唇,以及滚动的喉结。
几只白鸟自海平线遥遥飞来,学生的目光依傍着它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你的肚子在叫吗?”梦呓对鸟儿不感兴趣,她把偷偷带过来的面包分享给雅春,“吃吧,里面有蓝莓。”
“我不吃。”雅春说她在减肥,最近吃得很少。
尽管饥饿感让她浮躁不已,体内的暴食魔鬼一遍又一遍地烦她:“你怎么又开始了?我饿,我饿。吃一点又不能怎么样。”
但她早已吸收教训:“吃一口就停不下来了。”
梦呓于是自己吃了。
雅春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该说灰姑娘与面包吗?穿得那么潦草,还是令人联想到公主。她早该知道,灰姑娘的最低标准始终是美丽。
雅春表面默默无言,内心对魔鬼说:“不是谁都像她那样,吃多少都不胖。她半夜嘴馋的时候一定没有犹豫过吧?”
暴食魔鬼说:“你每天都被她影响,干嘛还和她做朋友?”
雅春没回答,而是叫:“梦呓。”
许梦呓在专注地听马车上的女学生讲话。雅春又叫她几次,她才回过头。
“怎么老穿这件灰色?洗不干净一样。”她说,“你没有漂亮的裙子吗?别告诉我晚上的舞会你也穿这件。”
“那些太容易脏了,穿着还累。”
雅春提议:“等会儿结束了,我们去买条裙子吧。”
“好啊,去看看。”许梦呓踮起脚来,四处眺望,“妈妈说爸爸也来,但是我没看见他。”
“你哥今天肯定好威风。”
“他总能把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好。”
雅春摸摸胳膊:“要是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肯定很紧张,说不定会尿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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