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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片边缘朦胧的光晕意味着它并非实体,而是由神经质子粒组成的精神体,枝叶蔓延着生长,花骨朵逐渐鼓起,隐约能看到中心一抹明亮的黄。
——一株少见的向日葵精神体。
祝鸣的眼睛微微一亮。
小伙子的脸越憋越红,呼吸急促,花骨朵颤巍巍地想要张开,然而维持几秒后,整株向日葵却难掩颓势地耷拉下了脑袋。
“可以结苞,但无法正常开花,从起来到软下不足十秒,症状已经比较严重了。”
祝鸣得出结论:“近期有情绪上的极端起伏吗?比如分手?家庭变故?”
小伙子大惊失色:“您怎么知道?”
祝鸣颔首:“爆哭或绝食?”
小伙子骤然哽咽:“嗯,但我没绝食,我就是咽不下饭……那个女人她太狠心了,可是我真的好爱她啊——”
“植物系精神体的叶片萎靡大多与心情低落以及脱水有关。”祝鸣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拽回,轻声道,“第三区的居民?”
小伙子呆呆点头。
祝鸣:“少哭点,多补水,三区冬天阳光较少,同时再补充点维生素,可以到六区或者四区旅游几天,晒晒太阳就好。”
小伙子仿佛看到了希望:“那我要吃什么药吗?用去七区找大夫看一眼吗?我以后还能支棱起来吗?”
祝鸣:“不需要,调理两周应该就会恢复如初,但如果半个月后还是起不来的话,最好还是在七区挂个号。”
小伙子眼睛亮晶晶的,连连道谢,身后蔫头蔫脑的向日葵精神体也跟着一晃一晃。
祝鸣嘴角微动,挂了连线。
“今天就播到这了。”他看了眼屏幕时间,“后天是海洋精神体专场,有需要的记得提前后台投稿。”
弹幕有老粉了解他的生活,问:“今天还要相亲去?”
“嗯,相亲。”祝鸣很坦然,“最后一场了。”
有粉丝继续调侃:“这么多场了,祝医生还不累啊?相半年了吧。”
祝鸣倒不在意,从容答道:“累啊,所以今天要是遇到了个合眼缘的,我就打算直接结了。”
他关了直播。
看了眼时间,六点十五,其实还早,定好的相亲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只不过和别人不同,祝鸣至少要提前预留一个小时出门。
因为他现在走不了路。
从小到大,祝鸣一共上过两次第七区的新闻头条。
第一次是“七区诞生历史首位医考满分天才,年仅十七岁于K大科学院进行精神体医学研究”,第二次则是“昔日满分天才因车祸陷入昏迷,无缘今年七区首席竞选”。
是的,祝鸣在两年前出了事故,脊髓损伤,自此轮椅相伴。
他本人倒是接受良好,毕竟人已经在谷底了,不管怎么走都是向上。
没断气没全瘫,损伤并非不可逆的那种,生理功能也侥幸保存,缓慢复健下去,他算是坐轮椅里生活质量最高的那一挂,哪天能重新站起来也说不一定。
虽然七区那年的首席竞选被他错过,而且出于一些原因,科研也暂时搞不了,但他生了张好脸,现在在网上给人治精神体的病,总之流量极大,场场爆满。
冲着“昔日七区天才沦落到在直播间给我治病”的噱头看热闹的也好,真心来找他求医的也罢,总之无心插柳柳成荫,直播事业倒是弄得红红火火。
赛博行医也是科学研究的一种细小分支,祝鸣挺满足了。
真正接受不了他无法行走这件事的是另一个人——祝鸣的小姨祝盈盈。
祝鸣刚出事时她天天以泪洗面,后来泪流干了,劲头转到别的地方上了,开始在人脉圈里研究怎么给祝鸣找个伴侣。
祝鸣:“我才二十七,不是要入土了,您不觉得有点为时过早吗?”
祝盈盈:“哎呀呀,不早了,你天天一个人在家窝着,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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