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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叫我去比赛,我嫌麻烦不想去就拒绝了他,谁知道今年他还孜孜不倦地想带我去啊。 我实在没搞懂,“……去年他拉去的学生没拿奖?” “嘘!”导员一把捂住我的嘴,“去年那小孩水平不错,但是心里承受能力比较差,大赛上失误了啊。你可别在林老师面前提这个,他得气死。” 我给了一个“懂了懂了”的眼神,比了个OK手势,保证自己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但其实我心里承受能力也挺差的。”我准备先给老师打一剂预防针。 “你?你拉倒,”导员无语地看了我一眼,“当时喊你和陆严和去给研究生学长做伴奏,问你对这个的理解,你直接一句‘没理解就觉得这样好听’,我还历历在目。把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拿去比赛,你担心什么?” 我试图狡辩:“不是啊,前阵子我晚会上弹曲子还出错了呢。” 导师觉得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那不是因为助听器坏了么。”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导员瞥过来的视线在我头上游走一圈,“耳朵现在不是修好了吗?” “对,”我把帅气的助听器露出来,“修好了。” “那不就行了,”导员拍了拍我的肩膀,“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是人都会紧张,吸取教训就好了啊,别放心上……” 远处其他老师叫了导员的名字,想喊他过去,他最后说了我几句便转身离开,迈到一半又扭回头说。 “以后保护好你的耳朵!” “知道了!” 我回喊完,往外走几步,随即又揉了揉耳朵,默默把一侧的助听器摘下了。 [292] 期末周彻底结束,是时候准备回家了。 但这次回去,家里铁定没有先前那么自在,马上要见到不想见到的人,跟不熟悉的人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仔细一想,就让人不适。 我在宿舍鼓捣半天,把整理完的行李拉上我爸的车,本来以为会和上次一样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副驾驶位上,结果这次却空荡如也。袁眉没有跟过来。 我坐上去绑好安全带,感觉没什么能和我爸交流的东西,本来过去就没什么好聊的,这下还多个袁眉夹在我们中间,未来更别提了。 我爸估计跟袁眉更有话说。 沉默的空气让人觉得难受,为了不陷入这样的境地,车刚发动我就随便找话:“袁阿姨不在?” “她在家煮饭。”我爸目视前方,双手把在方向盘上,我发现今天他的胡子刮得很干净,跟往常不一样。 “......”我把视线偏向窗外,“真辛苦啊。” 这还没住进来多久,袁眉是直接把家里的活都包了吗。我爸到底是找了个保姆还是找了个老婆,有钱不能直接请个厨师么。 “儿子啊,帮我水杯拿起来喂我口水,”我爸努努嘴,瞟了眼斜下方,“就在水杯架上。” “非得我现在拿给你喝,”我爸总喜欢想一出干一出,我还只能听他的。我一边吐槽,一边把水杯抓起来,“刚刚车子停在那儿的时候你怎么不......” 视线触及到水杯架底部时,我拧水杯的动作戛然而止,瞳孔微微晃动,恍惚间脑海中闯进一个本不应该想起的画面。 黑色的底部,静静躺着一只口红。 黑壳,金丝边,旧光泽,带有磨损痕迹,是一只从来没见过的口红。 “......你车里怎么有口红?”我终于回过神,支吾着状似无意吐出这句话。继续手中的动作,把水递给我爸。 我爸接过去,极其夸张地嗦了一口,呼出热气,看了一眼才慢悠悠解释:“哦那个,那个是你袁眉阿姨的,前几天用完落下了吧,待会儿你给她带回去。” “哦。”我把口红拿起来左右端详,没看出什么,只好往口袋里一塞,就当这事结束了。第72章 穿堂迷弟竟在我身边 [293] 拉着行李箱推开门,其实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人过来欢迎我,只是空荡的家不再空荡,变得有些人味。 袁眉阿姨在厨房准备饭菜,然而,客厅沙发正中央坐着一个男生,和站在门关尚未换鞋的我遥遥相对。 他明显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却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好像一早就知道我会出现。 与他相比,我简直是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不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凭什么啊!? 提前告诉他有个哥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会凭空冒出来个弟弟!? 五秒过后,我:“......嗨。” 那男生僵硬地扬起嘴角,又僵硬地举起手和我打了个招呼。 其实不想打招呼可以不用打。 半小时后,四人终于上了饭桌。 我坐在男生的对面,正好有了好好观察他的机会。 首先,从样貌、谈吐和举止行为判断,他应该是在读高中生。 其次,他扒拉饭的样子看起来很随意,夹菜的动作非常精准流畅,说明这绝不是他第一次坐在这张桌子上吃饭。 再者,他不敢看我,视线经常停留在袁眉身上,说明他是一个比较依赖母亲的人,腼腆、内向、害羞...... 哦,看上去还有点讨厌我。 因为他被迫叫了我声“哥”,还十分模式化地自我介绍,他叫—— “噗......袁学习?”我硬憋住即将脱口而出的爆笑,“这是谁给你取的名字?” “是袁学席,不是学习的学习,是学问的学,席坐的席。”他的名字似乎从读音上从小被误认到大,对此早已习惯,所以很快抛出一段十分官方的解释,像是操练过无数次。 听说这就是他妈妈给他取的名字,因为袁学席家里只有袁眉。 他虽然不愿意多说,但字里行间可以猜到一段情景剧:袁眉阿姨怀了孩子,孩子还没出生,她就被不负责任的男人甩了,然后辛辛苦苦一个人把孩子扶养到大。 我感觉袁学席从心底里还是抗拒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因为它看上去不像爱情的结合,倒像是双方为了圆彼此支离破碎的家庭,而在结婚证上盖的毫无感情的鲜红的章。 但我觉得如果真是这个理由,那简直太离谱了。 像我和袁学席这种年纪的人,根本不需要来自完整家庭的关怀了。总归都不是亲的,这样人工组建的家庭渴望给孩子带来些什么? 所以就像现在这样,离着饭桌的距离,井水不犯河水就行。 [294] “你去哪?” “出去玩,”冷不丁被叫住,我止住脚,转头往客厅方向望去,袁学席静静地坐着,视线投向我,总感觉有点不怀好意,“怎么,住我自己的家里,我出去玩还要向你报备?” “去哪玩?”袁学席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依然一意孤行地问。 “去酒吧。”我随口说,也没想他能把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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