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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诸伏高明也略通体察他人情绪的技巧, 而在他眼里, 比自己小上那么几岁的银发男人确实什么都不想聊,于是他将故人交代的话语混合着度数很低的清酒咽入喉管, 说道:“那便不说了。”
那位故人也未曾嘱托他一定要将话语带到,诸伏高明自以为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银发男人倏然抬头, 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像暗夜中捕猎的狼, 幽幽地凝视着他, 看了好一会儿。
“再来一杯?”
“可以。”
于是银发男人懒洋洋地靠到沙发背上, 安静地看着年长者给他倒酒。他们两个喝的并不相同,黑泽阵去拿酒的时候就给诸伏高明拿了低度的传统酒, 毕竟长野县的警部先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一个电话叫走,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是年末,确确实实的假期, 他应该给诸伏先生倒两杯果汁。
他拿酒的时候诸伏高明并没有说什么,默许了他的举动,但这次诸伏高明把那瓶清酒放了回去,往两个杯子里倒了一样的酒,才对黑泽阵说:“我的两位好友在长野警署留值。依靠同事也是工作的一环。”
言外之意是今晚喝醉也没关系,虽然他确实没打算喝醉,毕竟跟他喝酒的人比较不喜欢遇到麻烦。
黑泽阵将手拂过酒杯,顿了顿,才把那个杯子拿起来,平淡地说:“随便你。”
两个成年人面对面坐着,黑泽阵拒绝了黑泽阳的话题,于是诸伏高明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说起了他跟弟弟小时候的事。他们之间最大的共同话题就是他的弟弟诸伏景光,虽然就法律意义而言,他弟弟似乎是黑泽阵的养子,但这不影响他们两个确实关系疏远。
这是他们第四次见面。黑泽阵很少去长野,即使在那二十年里也有意地避开了这个地方,而在一切结束后,他跟诸伏景光去了一次,再去就是为黑泽阳扫墓——他先见到了诸伏高明,才回东京去找了其他人,那时候已经过了黑泽阳的忌日,他们就在黎明的墓园里沉默,最后谁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然后是挪威,再然后是现在。
墙上的挂钟在半点准时响了一下。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就没了话题,诸伏高明不打算跟他谈工作,黑泽阵也没有可以谈的生活,他们两个就沉默地坐在深夜的酒吧里,酒杯依旧放在那里,谁也没想去倒下一杯——黑泽阵甚至没喝完,他只是盯着那个酒杯,沉默了有很久了。
诸伏高明提议他回去,毕竟聚会上还有人在等。
可黑泽阵抬起头,说再等会儿,现在还是闹腾的时候。银发男人闭上眼睛,倚在沙发上,月光顺着他的长发流淌下来,他好像是睡着了。
诸伏高明想,这个人安静的时候,确实不像是有威胁的样子,就跟黑泽阳说的一样。
他遇到黑泽阳,刚好是二十年前的事。
那是1991年,一个充斥着蝉鸣与喧闹的夏日,他遭遇了一场意外,并认识了黑泽阳。
准确来说,那原本不是针对他的事故,只是那座学校里的某个学生意外帮助了警察,破坏了罪犯精心设计的骗局,从而招致了报复。纵然警署的人已经为他的身份保密,但热衷于挖掘秘密的记者还是无意间向未被抓捕的那名罪犯揭示了那名学生的存在,从而招致了报复。
于是,走投无路陷入疯狂的罪犯等在学生放学回家的路上,想要跟他同归于尽。
这场报复当然没能成功,却搭上了另一个人的性命。当时叫做黑泽阳的警察就在长野警署工作,虽然他没有经手那个罪犯相关的案件,却在下班路上、擦肩而过的时候看出了盯着校门口的罪犯的不对劲。
黑泽阳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给同事打电话,可就在这个时候,身高、侧脸与那名学生有些相似的诸伏高明走出学校,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丧失判断能力的犯人将诸伏高明误认为了目标,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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