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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师徒情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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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师徒情深

月生骤雨,晚风席卷,大雨密布,常山城街头巷尾,守军持械而行,皆是朝无为赌坊而去,他们一手带着兵刃,另一只手提着灯笼,自高而下俯瞰而去,在夜色中便如一只只萤火虫。

无为赌坊内,喊杀声已经渐渐小了,鲜于晨第一个逃命,就剩下一群连宗师也不是的虾兵蟹将,根本成不了事。

赌坊前院则熙熙攘攘,嘈乱不堪,有输光银两的赌客想借着这乱象逃单,却被反应过来的打手直接按在地上,有人砸倒赌桌,筹码与钱两一同乱地,又有人一拥而上去抢。

打手们无能为力。

赌坊的大东家就是本我堂,此刻本我堂都垮了,自然是树倒湖孙散,被本我堂推至前面充当门面的坊主,也收拾细软准备跑路,以防落到侦缉司的手上。

结果刚一出门就被守军团团围住,顿时面如死灰。

常山太守听闻未明侯来此抓贼,明显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连忙从小妾身上爬起,提着大肚子穿上一身极为不合身的铠甲,骑匹高头大马,站在守军中央吆五喝六刷政绩。

结果瞧见赌坊围墙旁停着架马车,周围还有身着白袍的剑宗弟子时刻护佑,

眼底浮现几分不解,看向旁边的守军统领,「本我堂的采花贼不是侦缉司与未明侯抓的吗,这群江湖癞子刷什麽脸?」

江湖即便因为景正帝的武魁政策而与朝廷关系缓和不少,但在『老一辈朝中人』眼里,还是不太瞧得上这群以武犯禁的江湖人的。

「里面好像是未明侯的师姐—————燕王长女。」」

太守闻听此言,腰都是一软,差点从马上栽倒下去,嗓音不由带上几分尊惧,「这种人物,来了常山,不由我等派兵护佑,怎麽天天和这群癞-—----江湖人厮混在一起?」

「可能与未明侯有关吧------未明侯本来就偏向江湖做派,这不就连擒个本我堂贼子都没通知咱们。

「嘶~那送礼可得送些同江湖有关的东西—·.」

言谈间,有不少赌客被推揉着离开,守军在一旁说着些『处理公务,闲人免进」之类的话,其中有个青衫公子警了眼大腹便便的太守,而后又看向停在角落的马车。

「走快点,别挤老子!」身后有人推了青衫公子一把,但青衫公子却是纹丝不动,宛若磐石-—一秒后青衫公子才回过神,作势向前栽倒,回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等离了人群,青衫公子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转而跃上一处屋檐,寻了个隐蔽角落,警向马车。

图尔嘎此次前来中原,只是为了和幻真阁谈合作,倒是没有其他目的,但如今计不成就这麽灰溜溜离去,也不合适--总得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

大离在燕云的兵力分为两部分,分别为关宁军与燕王私军,具体兵力多少,

他不太清楚,但燕王的兵力肯定不如晋王与关宁军,不过据他们了解,燕王同晋王一样,皆是独嗣·—.-这就有说法了。

图尔嘎其实还不知洛湘竹与绛珠玉有关,但他知道洛湘竹可以感悟九锺啊-—----只是这情报是冬燕告诉他们,单纯只有一面之词。洛湘竹具体能不能感悟到,他们也不知,所以此前在忻州额日格才会去跟踪试探,不成想反倒被抓。

但来都来了,以图尔嘎的实力,不想冒风险与赵无眠为敌,难道还擒不住一个洛湘竹吗?

此刻粗略看去,洛湘竹身边的护卫倒是没几个能打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还要谢谢那太守才是,要不是他多问一嘴,图尔嘎也不知洛湘竹就在马车内他冷笑一声,眼神冷冷扫过四周地形,在心底估摸着挟持到洛湘竹后的逃跑路线。

便在此时,又有辆马车自街尾行来,停在洛湘竹的马车旁,有位身着红裙,

容貌熟美的女子撑着油纸伞,另一只手提着裙摆,踏上洛湘竹的马车,合上伞,

掀开车帘,便弯着腰进了车厢。

而她所乘坐的马车车厢处,则刻着个「杨」字。

图尔嘎微微一愣,「常山杨家-—----家主好像就是个宗师,实力算不上强,但和京师沈家有关系,那个女人是杨家小姐吗?」

他琢磨几秒,还是默默拢了拢袖子,管他这那的,赵无眠和慕璃儿都不在,

此刻就他最强,再犹豫可就没这机会了。

几分杀气透露而出,但车厢内的车帘,却被一只白嫩小手轻轻撩起,露出那位「杨家小姐」的侧脸,她正望着车厢内的洛湘竹,但美目却好似警向屋檐上的图尔嘎。

图尔嘎表情一僵,顿时如坠冰窟。

他不知那位「杨家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也不知她的武功路数,但能在这种情形下发现他,甚至带给他危险感的女人,明显不是一般人。

小小的常山,竟是如此卧虎藏龙!?

图尔嘎乃是草原唯一一位天人合一者,加上乌达木幼子的身份,在草原都可横着走,怎麽来中原几天,遇见的高手一个赛一个猛啊?

那女人是武魁吗?中原的武魁大部分都是男人,少有几个女子也都是老奶奶,馀下些年轻的,除了西域圣教一位,就是箫远暮与苍花娘娘-—----这女人到底是谁啊?

图尔嘎板着脸,默默收敛气息,滑下房檐,而后双足重踏便飞身离去,唯恐再停留一秒就被那个女人擒住。

而剑宗分舱舱主江雨泽撑着伞,站在赌坊旁的巷口,怀中抱着小娃娃,妇人则拉着他的胳膊,低声道:「还不去谢罪?」

「勾结幻真阁,谋害少剑主,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都不可能再有我容身之所——要是去了,兴许会被处死——-我不怕死,只是你们娘两儿。」

「你的德行,可比我们娘两重!」

江雨泽沉默,便在此时,他耳根微动,听到什麽,朝图尔嘎离去的方向看了眼,眉梢轻,而后将油纸伞与小娃娃递给妇人。

妇人微微一愣,「做什麽去?」

「此时藏头露尾之辈,虽不知是何方宵小,但定然和幻真阁有关系。」江雨泽握住腰间剑柄,眼神冷了几分。

妇人不可置信,「你要跟去?」

「是。」

「万一有危险呢?」

「少剑主救你们娘两时,难道没危险?江湖何处没有危险?」

「但你的实力哪里比得上少剑主?」

「少剑主若没了那身武艺,难道就不会救人吗?」江雨泽微微一顿,而后才低声道:「我犯了错,就得从其他方向找补回来。

话音落下,江雨泽便按着长剑,匆匆离去,很快便消失在雨巷中。

妇人抱着小娃娃,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找其他剑宗弟子,告诉他们江雨泽的事。

+

「怎麽不说话了?」

车厢内,苏青绮看向沈湘阁,眼眸浮现几分疑惑。

车帘被沈湘阁掀开,有几分雨丝顺着空隙穿进车厢内,洛湘竹用手帕挡在小脸前,隐隐露出一双疑惑眼眸望着她。

沈湘阁默默松手,闭上车帘,总是带着娇媚笑意的面容此刻稍显冰冷。

她来的时候,倒是没料想旁边居然还蹲了个天人合一者,便没怎麽感知,等图尔嘎露出杀意后她才有所察觉。

若是她再不露面,图尔嘎就得杀过来,到那时候,她若还想伪装,苏青绮与洛湘竹就得出事,但若不伪装,自己这身武魁修为就得暴露。

如今自己在图尔嘎面前露了脸,将其吓退,可能就会成为身份暴露的源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自然明白。

当然,沈湘阁大可以什麽都不做,反正图尔嘎的目的不可能是他--坐看洛湘竹与苏青绮被抓就行。

但一想起赵无眠·—···

沈湘阁微微摇头,暗叹一口气,有几分想出去把图尔嘎直接杀了永绝后患的念头,但武魁和天人合一者的差距还没大到随手就能给他捏死的地步,一旦追上去,缠斗片刻,恐怕破绽越露越多。

主要是赵无眠那边不好解释,她刚来没一会儿转身就走,明显有疑点,就算找到藉口尾随图尔嘎,等他出城后再杀,那也不知图尔嘎什麽时候才出城,若是等几个时辰··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也不好找藉口。

赵无眠太聪明,在他面前可不能暴露出什麽不对劲的地方。

想着她心底就有几分难言——--·-就说她不想出京吧,一直待在京师,做个宅女多好啊,一用真实身份出去办事,就容易出事。

都怪赵无眠!要不是他昨晚花言巧语,那今晚沈湘阁肯定觉得洛湘竹也好,

苏青绮也罢,怎麽死都与她无关。

但就这麽坐在此地什麽也不干,也不符沈湘阁的性格,她便小手捂住小腹,

柳眉轻,「来葵事了————本小姐去换件衣裳。」」

说着她便起身掀开车帘准备离去。

苏青绮并未起疑,「你在杨府待着好好的,非得过来,现在下雨,天气又凉,更难受了吧?」

「不说风凉话会死啊。」

「那我说热乎话?」苏青绮斜视了沈湘阁一眼,「我来葵事的时候,公子还替我暖着。」

沈湘阁眼角一抽,又放下车帘,坐回来,突然不想去追什麽劳什子的图尔嘎了。

洛湘竹则从身旁取出一个小暖炉,递给沈湘阁,而后指了指她的小腹,用手做了个什麽动作。

沈湘阁接过小暖炉,先道了声谢,而后又说:「得了得了,你再怎麽舞手,

本小姐也看不懂。」

沈湘阁和洛湘竹完全不熟,虽然因为世家小姐的身份见过几次面,但一句话都没说过。

洛湘竹眨眨眼睛,有点小委屈。

「怎麽这就哭了?」沈湘阁一介武魁,顶天立地,瞧见洛湘竹一副眼含泪花的模样,便稍显不解看向苏青绮。

苏青绮瞪了沈湘阁一眼,「郡主好心给你暖炉,你说她作甚?我葵事来的时候也不像你如此态度粗劣啊。」

「本小姐一个脏字没说,更没有侮辱她的意思,哪说她了?」沈湘阁一只手抱着小暖炉,稍显无语。

此刻马车外传来交谈声。

「侯爷,本我堂的贼人都擒住了。」

「赌坊后院应该还有个戎人,我去追杀鲜于晨,倒是把他忘在里面,他也被抓了吗?」

「戎人—————这倒是不知,不过审问审问便可。」

「送去侦缉司吧,这算江湖事,由他们处理。「

「好好好,不知侯爷明日有没有空,下官在渊玉楼有几分薄面,他们那儿的姑娘和京师可完全不一样,水润多汁———」

苏青绮掀开车帘,露出小脸,看向常山太守的方向:「杜太守,接到郡主,

我等就要打道回京师,怕是没空去什麽渊玉楼。」

杜太守吓得老腰又是一软,瞪向身边的守军统领,用眼神骂道苏家小姐就在马车里,你怎麽不告诉我!?

守军统领也是一脸茫然,他也不到啊,

赵无眠与慕璃儿已经浑身湿透,此刻连忙上了马车,坐进车厢,再用内息将衣物烘乾。

车厢中央还摆着个大暖炉,热乎乎的,里面坐着三位姑娘,更是热风中满是幽香。

赵无眠瞧见沈湘阁怀里抱了个暖炉,便伸手道:「师父中了寒毒,暖炉借来用用。」

沈湘阁眼角一抽,露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本小姐来了葵事,要没这暖炉,得难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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