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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连忙跟上,趁时间富裕,赶回下榻的客栈吩咐膳夫另备些爽口吃食。
等云层遮住烈阳,一行人方不紧不慢地启程。
舆内虽宽敞,但赵恪不似乐雁、赵凌是可以相交的好友,虞茉心安理得地霸占了软塌,由赵浔将人打发走。
一帘之隔,他面不改色道:“挤不下。”
宽敞得能容几人在其中合力宰一头牛,竟说挤不下。
赵恪疑心自己耳朵聋了,却见九弟暗示性地看向几步之外紧紧跟随的娇美宫婢,忆起他一贯不喜生人近身,忍了忍,回去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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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餐一顿后,虞茉昏昏欲睡,尤其马车摇晃,愈发的催眠。她侧卧着,几乎将脸贴上冰鉴,懒洋洋地道:“你今日怎么怪怪的。”
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浔正把玩着她的指尖,闻言,顺势问起:“倘若你我之间并无婚约,我也并非江辰,你可还会倾心于我?”
她微微掀开眼帘,目露探究,却见赵浔眸中隐含期待,不由得猜测,会否是七皇子的出现令他觉得处处受制……
可在席间,七皇子才是落于下风的一个。
虞茉百思不得其解,但能确定的是,受“梦境”影响,她极是感念江夫人与温母的情谊。若将他们捧在手心的宝贝儿子带歪,岂非恩将仇报。
遂又阖眼:“世间哪有这么多‘倘若’,阿浔,你近来敏感过头了。”
“……”
也对。
赵浔揉了揉眉心,不再做无谓的假设,只叹一个谎言总需千万个去圆。
安岳王府诸人、七皇兄、温府上下,他皆能以权势压之,吩咐不得透露他的身份。
可终究非长久之计。
京中人来人往,熟面孔只多不少,他又不愿限制虞茉出入。再想瞒得密不透风,难于登天。
忽而,膝头一重,是虞茉靠了过来,枕着他的腿仰起小脸:“马上能开铺子了。”
她素来知道如何取悦自己,短短时日,对京城的陌生与警惕,已经化为畅想铺面时的兴奋。
赵浔受她感染,愁容顿消,弯了弯唇道:“我会差人替你补齐钱庄户头,将我的月俸存进去。”
虞茉双眼骤然放光,旋即想到了什么,又依依不舍地拒绝:“算啦,等真要议亲了再说,而且我藏了好些珠宝呢。”
兑换成现银,会是一比可观的数目,余下的便要看寸土寸金的京城物价几何了。
赵浔戳了戳她莹润的腮畔,说道:“你先收着,以后想用了再取也是一样。”
她矜持地笑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对了。”虞茉认真地问,“入京后,我要先随你回江府拜访一下将军和夫人么?”
赵浔知晓自己尚在人世,便等同于江府知晓自己活着。既如此,身为晚辈,单纯从令人宽心的角度来看,她也应该登门拜访。
谁知他沉吟许久,语气低沉:“……再等等。”
“好吧。”
虞茉在他怀中寻到舒适睡姿,秀气地打了呵欠,呢喃道:“过半个时辰记得叫醒我。”
甫一阖眼,她坠入浓稠黑雾。轻车熟路地循着“鬼火”前行,视野渐渐清明。
原身此时已有十四岁,手中拿着成年男子的鞋靴,递与草鞋陷入泥沼的慧能。
“大师莫要介怀,这鞋原是去岁为家父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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