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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山点头,跟着两人回以前的家,他们等童家父母出去串门才敢进去,自从童米兰隆了胸,改了名字回来,他们就不再允许童米兰踏进家门。

童惠珍拿钥匙开了以前童米兰住的房间,一阵灰尘扑鼻而来,呛得三人剧烈咳嗽,晏山连打了三个喷嚏,揉揉酸涩的鼻子,打量起这间屋子,不算很小,靠里的墙壁边放着一张床,床只有空架子,床的斜对面是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抬头从窗子往外望,就能看见院里的那棵枣树,晏山难以想象,幼时的童米兰是怎样被吊上去的,书桌旁摆放着掉了漆的衣柜。

最瞩目的是房间的墙壁,纷乱地贴着各种海报,机器人、汽车、热血动画、电影女明星。

晏山不禁问童米兰:“这真的是你的房间?”

童米兰指着墙上的海报:“我贴的都是一些男明星的画报,还摆了一些玩偶,但是我爸妈全给我撕下来了,换上了这些他们认为男孩应该喜欢的东西,自欺欺人。哪个父母往自己孩子房间贴女明星的画报?因为他们最害怕我喜欢男人。”

“以前我是家里的宝,享受家里最宽敞的房间,现在想想也是很搞笑。”

童惠珍说:“到现在爸妈还是不愿意动这个房间,或许在潜意识里,他们还是希望某一天,一个叫童伟强的男孩能回家,住进这间房。”

第60章 安稳诉说

童米兰站在枣树下,仰头向上望,枣在树叶之间密密地打着堆。

儿时她怪罪这棵树,不论树的枝干还是叶片,她提起铲子来到树下开始奋力地挖,要把树根暴露出来并铲除,她用脚踹,用牙齿咬树皮,吃一嘴的腥气的泥。可她没能成功,树依旧挺立并年年结果。现在她明白树是纯良的,自然的面貌都因人的行为才有了改变,善与恶,庇护与虐待。以前的她过于弱小,只能将仇恨寄托在一棵树上,因此报复树,树不能反抗,它默默地承受且一言不发,是否它也同情过她,它也感到某种无奈的胁迫。在此时她竟跟树产生了联结,她有点想拥抱树,仿佛拥抱儿时在树下痛哭的自我。

她摇枣树,几颗枣掉在地上,捡起来用衣摆擦一擦。镜头拉近,聚焦在她的手和枣上,枣身上不规则的红像它坠落后摔出的淤血,它很可怜,它身负重伤。

“尝一尝。”童米兰说,递给晏山和童惠珍一人一颗枣。

脆甜,这棵目睹过鲜血和棍棒的树,竟结出滋味香甜的果子。晏山艰难地咀嚼、吞咽,他感到无法呼吸,心是极度酸苦的。他想,这样的故事、这些固执的人出现在荧幕上,是否能带来一些冲击或改变,更多的人能理解童米兰,以及这整个群体,知道他们和她们的挣扎与痛苦。变性并非只是姓名和手术,那只是最浅层的东西,他们要面对的社会审视、漫长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很轻吧。晏山悲痛地想,同情与歧视都那么轻那么不值得一提,人们看一看就忘了,可还是得拍下来,没有人说这些故事他们只会更边缘。

边缘,童米兰在一个圆圈的最外围走着路,一走好多年,晏山也走这样的路,有时候觉得路很窄,有时候又觉得路在变宽,但始终走不到里面去,里圈的人喊呀:我们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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