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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王清越不感慨了。他一扫遗憾,音量都跟着抬高:“什么遗产?”

祈云垂下眼,“公司,股份,钱。”

王清越嘴巴张开,半天,想说点什么,又没说出来。果然人是没法理解思维以外的东西的,原来有钱人都这么疯?他赚不到大钱是因为他抬保守了?

“那……”

“你觉得我该要吗?”祈云撩起眼皮,他大概猜到王清越会说什么,所以先一步问出口:“我应该接受。是不是。”

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普通人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财产,祈云想,会是什么样的蠢货会选择拒绝呢?

落在旁人眼里,或许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他确实该感恩戴德,因为没有人会和钱过意不去。

只有不懂人间疾苦的人会这样放着送上门的钱不要,“爱和钱总要得到一样,不然图什么。”

王清越深以为然:“他给你就拿啊,那么多钱。”

不是什么小数目啊,他痛心疾首了。多实在的东西。

祈云懂得这个道理,但他傲惯了。说假清高也好,别的也罢,他不稀罕这些。他从不是个有野心的人,那么多年,把自己忙成那样,不过是因为姜仪想要。

他可以为姜仪铺路,为了配得上自己心爱的omega,活得成功或失败都不过别人的评判,他本身没有太多物质的欲望。

“再看吧。”祈云无意义地笑了一声,对这个话题感到疲倦了。他想得够多了,被恨意束缚,又被道德绑架,无力感。这种挣脱不开,逃脱不了,徒劳无功地恨着的无力感。

“再看什么?”王清越再粗大条也意识到祈云的不对劲了,他把车停在靠边,被祈云的拧巴急死了:“你不想就不做,虽然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但是也没人会和自己过不去吧?”

“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那就不要。”他顿了顿,收起开玩笑的神色,难得带上认真来:“祈云,这种问题你得问自己。”

“嗯,”祈云点头,他听见自己的灵魂被撕扯成破碎的两半,可现于表面的,还是那个冷静的,理智的alpha:“我知道。”祈云知道。

他骗的了任何人,甚至于骗过自己。冷漠不过是当成不在意的面具,祈云早就没法认清自己的心。

律师的话还在耳边回旋,他记得那人站在自己面前,雪从身后飘落,风吹得他脸生疼。

可是声音依旧落在风里,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透过耳膜,刺进他的心。

“……如果您不愿意,姜总的意思是,让姜二公子接手。”

姜春是什么样的人,祈云在姜氏的高层待了那么多年,说不清楚是不可能的。他知道他们之间的仇恨敌对,知道那人的无能狂妄,落在他的手上,就等于姜仪这些年的心血,全部毁于一旦。

他这么多年的争执都没有意义,因为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都在最后给旁人做了嫁衣。

祈云当时说“与我无关”,可他怎么做到与他无关。

“别忍了,想哭就哭。”王清越看不下去了,这种压抑的氛围不是他能承受的。他伸手,绞尽脑汁的思考安慰人的词汇,好半天,憋出来一句:“我又不会笑你。”

大概是太久没见过这股真挚的笨拙,祈云一时出神,被逗笑了。

他想说自己真的没事,但嗓子犹如被哑药堵住,所以说不出口。

王清越设身处地换位思考,竭力抛开那一大笔遗产对自己的诱惑力,最后还是没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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