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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苏低头道:“昨晚我可没替你换衣服洗澡。”

于是汪霁懂了,又是汗又是酒又是泪,是他臭了。

拿着毛巾和衣服进了浴室,他看着镜子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还是昨天那一身,难怪刚才醒来全身都酸痛,外出穿的衣服不比睡衣宽松,袖口紧衣领紧裤腿也紧,纯纯勒的。

把上衣裤子都脱下来扔进脏衣篓,衣服得洗,床单被套也得换,水流打在头顶上顺着发丝往身上淌的时候,汪霁的脑袋在热气中又想起一些画面。

整片衣领都被他哭湿,中途符苏把他往上掂了掂,汪霁脸颊拱进他的肩窝里,没有布料隔着,眼泪鼻涕可能还有口水在上面糊成一团。

汪霁吸了吸鼻子,醉成那样也还知道爱干净,双手到处摸着口袋想找纸巾。

摸错了,摸到符苏身上,符苏抱着他腿的手拍了拍:“别动。”

他迷迷糊糊,道歉却很诚恳:“对不起,我回去给你刷干净。”

符苏说:“谢谢,擦擦就行了,你拿什么给我刷,拿鞋刷刷吗?”

汪霁笑,边笑眼眶里的眼泪还在往下掉,哭成泪失禁了,甚至还抽噎了一声。

“我太内疚了。”他为自己辩解。

符苏侧过头,下巴蹭过他的发顶:“没事,不嫌弃你。”

擦干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符苏正好把三明治端上桌。

厨房里满是黄油和面包的香气,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拿起叉子,一同伸向中间那盘沙拉。

汪霁一愣,叉子越过虾叉进了旁边的芝麻菜里。

沙拉里拌着芥末籽酱和柠檬汁,芝麻菜带着微微的酸和呛,他咽下去,碗里突然多出一只虾。

符苏收回叉子,神态自若:“还要再加点橄榄油吗?”

汪霁默了两秒把虾吃进嘴里:“不用,刚刚好。”

他又去拿三明治,烤过的全麦面包香且韧,芝士咸香细腻,符苏果真给他塞了满满的肉松。

“昨晚……”他咬下一口斟酌着开口。

符苏抬眼看他。

“我重吗?”汪霁宁愿此刻自己还在醉酒,那样起码有正当名义解释自己为什么红了脸,“背了我一路,别给你压坏了。”

不知道的以为背的是什么大猛男,符苏叹一口气:“多吃点再来操心这个吧,身上骨头硌得我都疼,刚才应该再给你加两勺肉松。”

汪霁咬着鼓鼓囊囊的三明治:“我嘴没那么大。”

下午,符苏在花园里修剪一片重瓣太阳花和无尽夏,草坪上各色的花朵包裹着他,做高后的金露花的枝叶自然地垂下,紫色的花瓣在他身旁投下绰约的影。

汪霁抱着碗红薯干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他,中午的三明治没吃饱,他刚用空气炸锅现炸出来一碗红薯干,软糯又香甜,就是有些黏牙,嚼在嘴里话都说不清楚。

狗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小小一只扒到他脚边,汪霁小臂一伸把它搂到怀里也喂给它一根,一人一狗边看着符苏干活边一起嚼嚼嚼。

符苏余光看见,“啧”了一声:“脏不脏?”

他这人养狗养得很有原则,平时再如何溺爱,哪怕狗半夜叫醒他让他给洗澡,他都只沉默着卷起袖口没有怨言。

但让他把不是刚洗过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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