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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本意,而不是受药物影响呢?而在今日以前,她哪时不是完全将他当作值得她信任的兄长?

而这般想法一出来,谢玦的内心居然生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失落。难道他在希望,他的猜想为真?

谢玦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深黑似夜,暗沉得透不进一点光。他意识到,真正有问题的人,或许是他,所以他才会以己度人。

琬琬是单纯的,如今只不过为药物所惑,所以才短暂地迷失了心性,而他居然信以为真,真正地被一叶障目,看不破。

他脑中这些激烈又令人震惊的思绪来回冲撞着,以至于他的指尖都在颤抖,甚至连身上原本难耐的反应都忽略了。

他是何时变得如此的?他自认为自己虽非柳下惠,但也没这般轻易地就被撩动心绪,在往前二十年的人生中,除因她之外,更从未起过任何波澜。

但偏偏在琬琬面前,他原本自恃的原则,一次又一次被打破了。

上次他受伤卧床,他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是热毒发作之下的无可奈何。

但这次,他还有什么借口?

他让中了云雨之药的妹妹,在自己的腿上坐着,看着她的情潮化雨,却没有将她推开,他真有那般清白无瑕的心思?

若是此时他还坚持说,他对她的心思,就如她对他的一般纯净,恐怕他自己都会忍不住发笑吧。

方才他到底在想什么,看着她那般情态,他低头不去看,除了因兄妹之忌外,是否也因他怕自己那些见不得人,先前一直潜伏的幽邃心绪趁机肆意生长,从胸腔中慢慢爬出。

他的身体僵硬,难道仅仅是因为无法接受么?而不是如今不得不直面冲击?承认自己的卑怯?

谢玦从来没有想到,有一日自己也会成为一个伪君子,还是在与她的事情之上。

此时她的头伏靠在他的肩头,柔弱无依,他的身体却僵硬如铁,一下子发冷一下子发热。

他的手虚揽在她的肩头,脑中还在思索着,那颗紧扎入他心中的毒刺,到底有多深。

他对她生起的,此种不正常的情愫,到底只是意外,还是他自己不肯承认的蓄谋已久?

不管如何,从今日以后,他要重新审视这段关系了,但他不会叫她知道,他没有勇气,也无法承担她知道后的后果。

她一定会觉得,他从前对她的所有的好,都是别有用心,届时,他和其他那些男人还有什么区别,他们原本牢固的关系也会生起裂纹,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一定,一定不能叫她知晓。

而谢玦还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慢慢理清这些思绪。

……

顾应昭提着药箱进来的时候,很紧张,他被谢玦手下的人抓来时,正在太医署舒舒服服地喝着茶,等着下班时刻的到来。

结果这伙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径直闯进来,破坏了他即将收拾东西回家的美妙愿景,临走前收拾药材,他问他们,他们也只是说公主中了那方面的药,叫他做好准备。

再多的情况就没有透露了。

但瞧着一路骏马疾驰,风风火火的样子,顾应昭就预感到情况或许不妙,待到进门时,看见谢卿琬靠在谢玦肩头睡着时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殿下,公主现在是不是好多了?”那群东宫的人阵势大得很,吓得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茅厕都没有去,憋了一肚子,又足足背了三斤的各类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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