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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是挺辣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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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只想同你睡觉,我们没必要回这里。”

的确是。

只要沈烈想,在会所时就可以,以那里的隐秘性来说,少一个人也不会有人发现,他没必要等到现在,回到浅湾。

陈静安轻微拧眉:“我不习惯跟人同床。”

“我也不习惯。”沈烈道。

车开回浅湾,眼前的景象跟白日里看起来不太一样,矗立在夜色里,犹如工业怪物,静默无声,压迫感扑面,仿佛能看见它撩起獠牙,贪婪吞噬万物。

沈烈打开灯,里面的陈列依旧,他带着她上二楼,她的房间在他对面,一个完整的套间,她的衣物也全都在里面。

“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他将洗漱用品一一放在洗手台上,被卧室里暖光照着,倒真像是年长几岁的哥哥。

但这只是假象。

陈静安知道在这副温和无害的皮囊下,包藏着怎样的祸心。

“好。”她道。

关好门,她拿过备好的睡衣毛巾进浴室洗漱,热气氤氲,她抹了把镜面上的水雾,首先露出带着疲意的眼睛,她像今天认真审视自己,还是演出前,那时候是初生牛犊,难掩的神采飞扬,到现在,什么也不剩了。

陈静安吹干头发,反倒睡不着,疲惫的身体下,有一根极细的神经,她无法控制地留心着一切动静,是否会有开门声,走廊的灯是否打开,门柄是否有悄无声息地转动……更担心沈烈半夜进来,这里是他的家,哪里不能进?

她没办法不去胡思乱想。

陈静安在床边坐了半晌,她没听见动静,猜测沈烈已经睡着,她轻手轻脚打开一条门缝,走廊的壁灯一直亮着,她注意到对面紧闭的房门,推门出去。

楼下要更寂静,当她捧着水杯喝水时,心还在怦怦跳,她注意着楼梯的方向,沈烈没有下来,他应当不知道自己已经下楼,她安心不少,依然放轻声音地上楼回房。

躺下床睡觉,完全陌生的气息将陈静安包裹住,她只能将手放在枕头下,触碰到冰冷坚硬后才在抵抗不住睡意后睡过去。

醒来是因为整只手臂发麻,意识回笼,记起来在哪才会直接坐起来,先是检查门,门边放着的椅子并没有挪动的痕迹,环视一圈,光已经从还没拉开的窗帘透出来。

今日,依旧是晴朗天气。

陈静安下楼时,沈烈已经在楼下,他在中岛台切着颗黄色彩椒,很淡的辛甜气息,他气质很迷,当他一身正装坐于办公桌前,不会有人能想象到,在一个小时前,他刚摘下格子围裙。

而这两者,都并不违和。

沈烈熬了粥,揭开砂锅盖子,一团白雾。

偏中式的早餐,他舀粥装盘,再简单的东西,也被他摆出不太能吃起的样子,他自己也知道,解释在他看来,食物的味道,是由视觉跟味觉组成。

陈静安心不在焉,目光似有似无瞥向他身后,其实是有些心虚,她只能用喝水掩饰,喝水时,又忍不住打量起沈烈的神情。

跟平时并无区别,他应该没有发现。

陈静安默默地放下水杯,在她刚放心后转身,沈烈才开口:“如果方便的话,吃饭之前能将那柄刀归还回来吗?因为刀具是整套,缺一件还是很明显。”

说这话时,沈烈甚至没抬起头,好像那只是一只杯子,一套,就该放在一起完完整整。

他知道那柄刀是用来防他的。

不在意罢了。

陈静安感觉尴尬难堪,她的小动作全在沈烈眼里,或许在他看来,全都是些幼稚的小把戏。

她上楼,从枕头里将那柄刀取出来,交给沈烈时,他捏着手柄把玩,刀身不足一寸长的水果刀,小巧秀气,真用起来伤不到哪,他轻哂,放下刀的同时,取出另一把刀,语气没什么波澜:“这一把叫剁骨刀,下一次,可以试试这把。”

“……”

刀身漆黑,只有刀刃泛着冷色金属光泽。

陈静安没接,凉凉看他一眼。

她现在是挺想砍他的。

这顿饭相对吃着安静,陈静安话本身就少,面对沈烈更无说话的念头,她一言不发地低头喝粥,粥跟小菜的味道比她在餐厅里吃得要更好,她对食物没有品鉴,只是单靠个人感觉,即便是出自沈烈之手,她也没办法处于私心说难吃。

吃过饭,陆续有人登门。

先是纪弘,他是来送文件,方便沈烈居家办公,然后是珠宝、服装设计师,还有一些,各方个面,全都是沈烈叫来,专属服务陈静安一个。乌泱泱一群人,用不着她费心,所有人各司其职,量尺寸,问喜好,做护理各不耽误。

陈静安问沈烈什么意思?这是做女友还是做情人?

沈烈面色从容:“我想要了解你,清楚你的喜好,这是最快方式,你对我成见已经很深,只能尽量避免做些你不开心的事。”

陈静安没办法反驳。

早该知道沈烈本意只不过是豢养只金丝雀,听话漂亮,堆金砌玉似的养着,需要时逗逗乐解解闷。

想明白,陈静安反倒平静下来,她配合着抬手,所有问题一一回答,听着他们的恭维话,夸赞沈烈对她的万分宠爱,说羡慕的很多,她起初还能听见,后面就不太能了,看着他们嘴巴一张一合,什么也听不见。

纪弘跟着沈烈上楼去书房。

门关上,纪弘想起上楼时瞥见陈静安的神情,在递过文件时,多说了一句:“陈小姐变化还挺大的。”

他见过陈静安几次,雨夜里那次记忆也很深,雨夜里,少女模样,灵气逼人,他很理解,为什么老板会让司机将车在路边停下,等许久,甚至不确定是否早已搭车离开。

沈烈一双似笑非笑眼睛,“你倒观察细微,在我身边,屈才了。”

“……我随口说说,您别当真!”纪弘知道自己失言,低头认错,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沈烈没说话,低头翻看起文件,书页翻动声规律响起,翻阅完,在末尾签名处签上字,沈烈两个字,被他写得极具个人特色,落笔自信,潇潇洒洒的起承转合,最后一点格外重,墨迹渗透,纸张像是被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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