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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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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提裙快步离开,走得着急,却又踩着不怎么常穿高跟快不了,几乎落荒而逃,却又致命般听到身后一声愉悦的笑声。

中途,秦宜年去了趟洗手间,洗手时,才注意到身边人是沈烈,他不愿又不得不主动打招呼问候。

秦元明跟他说了很多,讲清楚现如今秦家的现状,没有沈家的百年根基,也有没有新贵的汹涌劲头,既然是夹缝求生,必定得左右逢源,如今秦家背靠沈家这棵大树,多少人求不来的,他就该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而不是在今天,莽莽撞撞要介绍自己小女友。

幼稚又可笑。

他不乐意,但也听进去几句。

秦宜年主动跟他说起滨城的项目,适当提及秦家在这一环节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有想要做更多事的意思。

沈烈洗净手,抽纸擦拭水渍,从洗手间的镜子里看他,一张脸被冷暖光分割开,有不动声色城府:“秦二少变了不少。”

这话落在秦宜年这有讽刺意味,他面色有些难堪,但还是隐忍不发:“毕竟谁也不能一成不变。”

“也是。”语气淡淡。

手机在不合时宜响起,看清楚是谁打的,秦宜年皱眉挂掉,没几秒,又打了过来,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意思。

“不接?”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秦宜年再次挂断。

沈烈将纸团成团,随手丢进垃圾桶:“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呢?”

“抱歉。”

电话再一次打来,秦宜年沉着脸摁了接听,他本憋着火,甚至想直接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听那边女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滨城?我不是催你的意思,只是想要问具体时间。”

“有事?”秦宜年冷淡回。

沈烈抬眼,从镜子里看他一眼,收回视线,抬步走了出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还记得我给你画过的素描吗?挺多张一直吃灰不敢看,今天突然想起去阁楼取,摔下来,小腿骨折,打了石膏,想问如果你方便,回来时能来接我出院吗?”

“对不起啊,我一时也想不到还能有谁。”

徐若晴语气轻飘飘,也淡然,好似摔伤的人不是自己。

秦宜年动了恻隐心:“你怎么不早说?你现在在医院?身边有人吗?”

“你不是不方便吗?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直这么过来,只是这次是摔伤腿行动不便。”

秦宜年捏着鼻梁,想很久,到底忍不下心:“你等着,我今晚回来,医院地址发给我。”

“不用了。”徐若晴拒绝,“你就这样抛下她,她难免不会察觉到点什么。”

“她不会。”

陈静安信任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闹不愉快。

挂完电话,秦宜年出去,面不改色跟陈静安说滨城那边有突发状况,他作为主要负责人之一需要马上回去。

“很着急吗?”

“很紧急,我也不想,但我真没办法。静安,对不起。”

陈静安看着他的目光,或许以往她会点头,告诉他不要担心放心去做事,但这段时间发生事情不少,她没办法做到像以前那样笃定,她隐隐觉得不对劲,轻声问:“可以不去吗?”

秦宜年笑:“怎么了?你平时都很支持我工作的,我保证,忙完这阵就回来多陪陪你。”

陈静安低了下头,再抬眼时,脸上已有强撑的笑意:“好,你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学校。”

“我送你。”

“不用。”陈静安语气坚定,“不是很紧急吗?”

秦宜年看眼时间,再送陈静安的确很容易赶不上航班,他只好匆匆在她额头上吻了下,让她到校给自己打电话。

“好。”

陈静安早已掉进谷底。

陈静安没打车,她思绪乱的很,在门口吹会儿风,低头看手机,搜索着最近的地铁站,六百米,距离不算远,她打算走过去,吹吹风调整情绪也好。

她收好手机,没走两步,一辆车缓缓开过来,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出现一张熟悉的脸:“陈小姐。”

是纪弘。

车停,纪弘下车,问她怎么一个人,又是去哪?

陈静安勉强笑笑:“我回学校。”

“时间不早了,您这样也不安全,这样吧,如果您信得过,上车,我送您。”纪弘长相端正,又具备亲和力,很正派。

“不用了,太麻烦您了。”

“不算麻烦,活动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沈总也用不到车。”

陈静安没说话,甚至咬了下唇,纪弘以为有被说服的迹象,还想继续劝说时,陈静安透亮的目光凝视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气质恬淡:“纪先生,公车还可以私用吗?”

纪弘一时诧异,忘了该说什么。

“也许是沈先生面慈心善,所以纪先生可以决定他的用车时间。”声线干干净净,平静,镇定。

“陈小姐……”纪弘第一次体会什么叫温柔刀。

陈静安:“因为时间久了一些,没有一开始认出纪先生,那天的雨伞,是纪先生给的吧。”

纪弘头皮发紧发麻。认出并没什么,他既然出现在陈静安眼前,就知道会有认出的可能,只是在现在,在这里,结合前两句,他却觉得反常。

他在想,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他不过是听人办事,何必为难他。”沈烈闲适地开口,眉峰轻挑,原来兔子也会咬人。

“我能为难谁?为难您吗?”陈静安眼波沉定,清泠泠的,像清晨秋霜。

“你可以试试。”沈烈大有配合的意思。

陈静安面不改色:“从来也只有您为难别人的份,沈先生,我只是想问问您有什么用意?”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她分明看到风暴,感知它就在眼前,但看不到更触碰不到,她甚至不知道风暴中心里,到底意图何为。

沈烈仍站立没动,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像他这种生下便是上位者的天之骄子,天生缺乏怜悯心,也许他们并们并无恶意,像人类绝不会关心蚂蚁的思想,他们的恶意,也是一早就被赋予的。

陈静安身心俱疲,精疲力竭,她情绪很不好,她的教养不足以让她克制。

“沈先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烈眼皮也未掀:“要你。”

“陈静安。”

“我要你。”

陈静安犹如惊魂:“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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