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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样的,我怕极了,就快要二话不说听命于你了。”他把肩膀靠上椅背,眼睛落在屋外空气,似乎对话的人也是一团空气。
利瑟尔摇摇头,他年长颇多,此前从未摆过长者架子。
“看得出来巴耐学士的失职,乡野小岛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不少,是那些野蛮人教会了你这么做客和奚落人的吗?”他格外和颜悦色,又不乏郑重地说,“交谈时最好看着对方——索菲娅夫人在这儿的话,该训导你的礼仪了。”
最窒息的沉默忽然降临了。
如果目光的定格有声音,那径直转过来的视线该像一声枪的上膛。屋子中央的黑发男人双手交握,对转过脸来的客人露出了一个微笑。
大厅满布光影,界限如时间一样分明。陈年旧影里的那双绿眼睛曾如宝石的张扬、珐琅彩的华美,是众望的归处,所有闪闪发光期盼的映照。但此刻的静室里,他红发碧眼的面容在无灯的昏暗中难以辨测,那汪绿色更似冰海,似深潭。窗外满天阴沉,不及深潭压迫下的暗涌。
堪称陶醉的微笑消失了,利瑟尔·德洛斯特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那是武器所在的地方。寂静度秒如年,最终,伴随一声叹息,他的手从枪套上移开。
“别这样看着我,殿下。”
他转而伸向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端在手里,只看不喝。
“会让人忍不住猜测,我宣誓效忠的主君是不是在遗憾手里缺一把枪?好送我下地狱呢。誓言见证下,每一个骑士都会被你的眼神伤到的。”
“只是在提醒你。”艾格说,背光的脸在阴影里,语气是德洛斯特难以想象的平静,“誓言见证,索菲娅夫人已经被你两发子弹穿透了心脏。”
四目相对,利瑟尔眉头跳动。
“然后,你把事情搞砸了,处心积虑的武器没有得手,后悔吗?追悔莫及——那么草率地开了枪,还没确认战利品的完整。”
没有给对方调整表情的间隔,艾格继续道:“愚蠢——老德洛斯特这样骂过你几次?估计像一日三餐那样准时准点的问候。自大没用的长子和不完整的胜利哪个更让他抓心挠肺?倒是忘了送上我的问候,老蛇还健在吗?”
“艾格——”利瑟尔重重搁下手里的酒杯,想开口。
“谢天谢地,我还健在。”但艾格不打算听他继续惺惺作态。
黑发男人的每一处表情都令人生厌,他只好注目于他脖子上的一道疤,弹药的痕迹和刀剑都不一样,疤痕的位置昭示着海蛇遇到的凶险,也昭示着德洛斯特岌岌可危的权威。
“不过你得尽快,毕竟这么些年过去,每一卷羊皮纸又那么复杂。而我的记性一向不太好,指不定哪天就忘了个精光——”他终于摆出“可以谈谈”的态度,“说说看,打算怎么做?”
利瑟尔·德洛斯特有一阵没说话,面色晦暗不明。搁下来的酒杯就在他手边,酒液撒了半张桌,脱去温文尔雅的面具,此刻他阴郁看人的样子倒像是一条货真价实的海蛇了。
“别老是说我了,艾格。”他沉声道,“要知道你才是这里的座上贵宾。你大可以相信,没人比我更关心你的安危了,这一整艘船都是为你分忧而来。不如我们谈谈如何为你分忧?”
“哦,分忧。”
“先从睡个好觉开始,怎么样?”他取出一个信筒,将薄薄的羊皮纸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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