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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秦氏认得,叫了声:“罗评事。”是她丈夫的同僚,另一位大理?寺评事。
因张子健本是大理?寺的,平日关系不错。罗评事为了避嫌,没有先开口。
刑部?的于主事道:“张子健牵涉舞弊案,朝廷命我等前来将他带走暂押。”
秦氏听得不由一趔趄。晴空霹雳当?头打?!竟然跟一开始假冒张斯明、张斯晨的那两个妖人说的一模一样!
她也是秀才之女?,与张子健少年夫妻,不畏他家的落魄,近二十年来贫寒相守,情深意重。伴他寒窗苦读,二人常苦中作乐,夫妻唱和。她深信丈夫人品,深知丈夫学?识。
骤然听此噩耗,一时怒上心头,难顾四周森严,难顾皇权威赫,愤然脱口:“不可能!夫君不可能参与舞弊!定是有人污蔑!证据、证人何在!”
于主事说:“我说的,不是他考中举人是舞弊,说的是,他卷进了这次的科考舞弊案。”
秦氏断然道:“那更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常为阿翁叹息,最痛恨这等舞弊之辈!再说,他一介七品小官,在大理?寺中成日埋头案卷,一无?权柄插手取才大事,二无?此等需求,如何参与这等大事?”
于主事道:“有人检举他在考中举人前,曾失踪七日。这可千真万确?朝廷已经?着?人去调查过他的同年了,人证若干,都?说‘张子健与我等一起赶考,却在考前无?故失踪七日,我等急得都?报官了,他老婆更是哭哭啼啼到处找人——’你敢否认?这次参与舞弊的,无?论是考生,还是帮考生舞弊的,共同特征是,都?曾有段时间莫名失踪过七日。”
秦氏想起方才隔壁人嚷嚷的,心中更觉荒谬:“走失过几日,就能当?成参与‘科举舞弊’的铁证?此何异于凭空诬陷?太草草!太武断!夫君不是无?故失踪,他是考前出去散心登山,不慎跌落,在山中昏迷了两日,被好心猎户发现,背了下山,在家中修养了好几日,人才总算醒转,能走路说话。救我夫君的猎户、猎户的家人还住在当?地,夫君腿上、头上的伤疤也列列在目,一问?即知!”
见她喋喋不休,于、罗二官员尚未说话,一旁的禁军威吓似的晃了晃兵器:“住口!朝廷的决断,岂容你一无?知妇人质疑议论!”又对二官员道:“何必与她多费唇舌!一并?带了回去就是。”
这时,去搜查的禁军、官兵陆续回来了。都?说没有找到人,但发现张家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地上有人的压痕、多处血迹,连墙都?塌了一面。
领头的禁军军官眼睛一撇,立刻,杀气腾腾,人高马大的两列官兵将秦氏等人包围,如临大敌。喝道:“秦氏,你家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如实招来!”
罗评事也走上前,打?量片刻,终于开口问?道:“秦氏,你家有两子一女?。大郎在书院读书,尚未回转。剩下一男一女?,我也是素日见惯了,正在你怀中。你身后的这老小二人,却是何人?看?打?扮,并?非仆役,我也从未在你家见过。”
罗评事与张子健同在大理?寺,同一间屋子办公,关系不错,这段时日常来常往,两家人都?混熟了。张家人口简单,仆役也就那么几个,他都?有印象。
秦氏不想这件事牵连到胡虫虫、李秀丽。至于乩教?的事,这当?口,罢了,也别横生枝节了。
便道:“这是我公爹的学?生,我丈夫的同门师兄弟。公爹近日在老家宁城意外?去世了,他来京告丧。这个小姑娘,是……是我们老家的亲戚,跟着?一起上京来的……”
“至于院中……我刚想去报官。刚才我家光天化日闯进一伙强人,我们奋力抵抗,把?他们赶跑了……”
谁知,周围人听到这里,都?震了一震。
刑部?的于主事立刻急问?:“你公爹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秦氏道:“就是前几日,我夫君刚升迁到大理?寺不久,宁城家里,遭遇了盗贼,杀害了我公爹。”
于主事听此,眉头紧皱。
禁军军官则道:“你家忒多灾多难,你公爹遭遇了盗贼被害,你家刚刚又闯进贼人,还靠你们几个赶走……”
他扫了一眼她和两个半大小子,又扫了一眼胡虫虫、李秀丽,嗤笑:“就你们?赶走?满口谎言,不实不尽。”
“秦氏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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