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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邵旖旎下定决心,“师兄,等你回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嗯。”周元森被她有些凛然的神情逗笑,“这么严肃,你要说什么?”
“下周再说吧。师兄,一路顺风。”
“好。”周元森上车之前抱了抱她,在她耳边笑着说了一句:“等我回来,我也有话要说。”
邵旖旎在心事重重的一周里,不期然接到了黄乐扬的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周五晚上一块吃饭,她恰好来南城出差。
两人相识于几年前,邵旖旎当时在角膜科轮转,和器官移植相关的科室有个非常独特的特点:工作时间极不稳定,无论加班到多晚,在不在睡觉,只要医院一个电话,立刻就要爬起来。
邵旖旎印象很深刻,那天是一个车祸离世的小男孩捐献了眼角膜。她其实给很多预约移植的患者都打了电话,可是大家都在外地,恰逢五一,所有高铁票全部卖断,没有办法赶过来。
只有黄乐扬,凌晨接到电话之后,自己简单打包了一点行李,独自开了六个小时的高速,在清晨七点抵达了南医。
她事后说,不做这个手术她就要看不见了,大好人生,当然要拼一把。
住院的一周,没有任何人陪她,邵旖旎从见到黄乐扬孤零零进医院的那一刻起,就对她格外关照。出院那天,黄乐扬紧紧拥抱了邵旖旎,说离开南城之前想请她吃顿饭。
是一餐饭开始的友谊,也是术后第二天拆完纱布的相视一笑中开始的情谊。一年之内,要分几次来南医拆线的黄乐扬总会约邵旖旎见面,后来痊愈,两人还是会约着一块玩,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邵旖旎喜欢黄乐扬身上的韧劲和不管不顾的洒脱,工作偶有气馁,她会想起黄乐扬开夜车奔赴南城的勇气,会因为给不同家庭带来希望一次又一次振奋,也因此选择了眼科作为方向。
下完门诊,邵旖旎给黄乐扬发了个消息,准备步行去地铁站。
可是还没出医院大门,她就看见了李璋。
他说他路过,她就假装信了,一句不多问,说她要去见朋友,跟他拜拜,拜完转身就走。
李璋拉住她的手,拖着往停了车的路边走。
“哎哎,干什么——”
“送你去。”
“我不用。”
邵旖旎还是被放进了副驾。她扭身看着窗外,打定主意不和他说一句话,她不说话,李璋就也不说话,又是这样。
不仅送到目的地,李璋还跟着她上楼,见到黄乐扬才走。
黄乐扬打量一眼李璋的背影,随口道:“你换男朋友了?”
黄乐扬语出惊人,邵旖旎无言两秒,干巴巴道:“没有。”
黄乐扬略微惊讶,“还是周医生?”
“嗯。”
黄乐扬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笑问:“一会去不去江边喝酒?”
“好啊。”
轻柔的乐声里,黄乐扬凑在邵旖旎耳边问:“他是谁?”
邵旖旎喝尽杯中酒,说:“他……我以前喜欢他。”
黄乐扬弯唇一笑:“你现在也喜欢他。”
邵旖旎和她大眼瞪小眼,对看了一会,有些挫败地承认:“是。”
她明明想稳定她的恋情和友情,为什么事与愿违,李璋几次三番越界,她怎么看不出来呢,她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一直没有很坚决的拒绝,她这样自欺欺人,只是因为她还喜欢他。就算嘴巴上再怎么强调,理智上再怎么约束,她心里还是会容忍他,喜欢他。
怎么会这样?中间已经隔了四年,这四年她都没怎么想起过他了,她有了师兄,有了不一样的感情生活,李璋刚回国时,她还想,他们应该可以真的只做朋友了。结果做不到,李璋没有做到,她也没有做到。他们又纠缠成了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样子。
邵旖旎叹了口气,一边喝酒,一边破罐破摔似的和黄乐扬说起李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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