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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握住她的手说:“咱们一起玩。”

两个小姐妹又哄着去看牛皮灯影子,挤进人堆里,姜青禾都追不上。

那些来演牛皮灯影子的匠人刚吃饱,剃完牙就开始把驴身上,背着的箱子取下来。

蔓蔓看着一张白布幔子绷在木框上,时不时晃一个黑影子出来,还有好几盏亮白光的灯笼。

蔓蔓好惊奇,四周闹哄哄的,娃拥着喊:“来一个!”

锣鼓一敲,白布上的小人又动又跳,拿着刀叉对战。匠人吹一口烛火,白布后漫起一团烟,在眨眼人又变了。

把人唬得直“嚯”,拍掌大笑。

前面一排蹲着的娃又闹起来要再来一个,蔓蔓也跟着喊,又蹦又跳。

回去的路上她跟小草说:“我以前还看过有颜色的呢,人会动,在框子里头。”

小草还没见过呢,她问,“下次能带俺一起看吗?”

蔓蔓就摇头,“再也看不到啦。”

她又满足,要是常常有牛皮灯影子看就好啦。

第8章 半只烧鸡

靠山脚的地方,日头一跌窝,热气不再往外冒,夜里就冷嗖嗖的。

蔓蔓和小草睡在隔间木板床上,姜青禾去给两个娃盖件衣裳。她还没在这里看到过很薄的夏被,夜里冷要么多穿衣,要么盖层布。

两个娃回来又追着嘎嘎绕着院子跑了好几圈,出了汗擦过身子,喝过凉凉的薄荷茶后,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得四仰八叉。

姜青禾没睡,徐祯跟他们去吃酒了还没回来,她不放心,出门又看不见人。

索性点起羊油灯,开始掐帽辫,准备编几顶草帽出来,去大市上换点东西。

编草帽她跟枣花婶学的,掐帽辫对湾里女人来说,要是不会就跟烙不好馍馍一样,脸上无光。

麦秆她挑的是杆长光滑质地好的,干的麦秆很容易劈裂,要浸水泡一个时辰左右。能把麦秆对折却没断就说明软了,不能一直泡,得用湿巾子盖住保湿。

她把麦秆一根根挑过,分做粗细两堆,粗的编出来就要宽,细的就会窄一点也轻薄些。

通常起头得用三根或四根对折,编麻花似的。

留一根尾巴再接六七根麦秆进去,如此反复,一味贪图快就会留好多结头,姜青禾编的很仔细。

她手很巧,以前她每次被大伯骂心情不好就编东西,来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生气。到春山湾后她也想编点东西,来的太突然,结婚后没长过的冻疮被冷得又犯了,又痒又疼,啥也做不了。

想着事编完了一条帽辫,等帽辫散落在脚边,盘成好几圈后,门外终于响起了动静。

徐祯在外头想散散身上的酒气再进来,今晚他没喝多少,其他人开了两罐用软黄米酿的浑酒,一罐甜滋滋的,他喝了些。

另一罐就很烈,他没沾一口,全程就盯着桌上的烧鸡,熬到他们都喝不动了,趴桌上了。

才假模假样地问,“鸡不吃了吧,不吃我就拿了。”

人都喝懵了,哪里还管啥鸡不鸡的,那半只没动的烧鸡他就连盘拿过来了,到门口才发现劲上来自己也有点醉醺醺的。

就两手端着盘被撕扯开只剩一半的烧鸡,直愣愣看着姜青禾举着油灯开门出来。

他说话有几分傻气,把盘递过去,“苗苗,来吃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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