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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哄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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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苏烟和陈宝儿回到前厅。

苏一爷和陈侯爷问两人可有瞧见陆行之?说陆行之得了永康帝的召见,想着入宫前先去趟墨兰苑寻苏烟。

苏烟全然不知此事,问陈宝儿,“你看见了?”

陈宝儿摇头。

她若是瞧见陆行之,能轻易饶了他?他是“姐夫”诶,头遭陪阿姐回娘家,哪有不给未出阁的小姨子发红包的?

苏一爷和陈侯爷没多在意,毕竟陆行之有皇命在身、耽搁不得,兴许早出府了。

一行人热热闹闹话家常,见时辰差不多到了,相邀着准备入席用午膳。

就在这时,一个妖I娆风I情的女子出现,娇滴滴地和大家打招呼。

暮春的天气没有多冷,但也不热,她却穿着近乎半透明的齐襦纱裙,仅用一件淡粉色的披纱罩住雪白的香肩,露出脖颈处暧I昧的红痕和锁骨下方诱I人的弧度。

陈宝儿忙拉住苏烟,凑近了,小声道,

“阿姐......”

苏烟却轻拍陈宝儿的手背,示意自个晓得了。

此人一来,众人神色怪异唯恐避而不及;那招I摇露I骨的衣着打扮,也不是上京寻常贵女们会选择的样式。

苏烟轻而易举推断出——来人是狐狸精丁婉儿。

丁婉儿现下是昭仪,虽和宫里的贵妃皇后比起来上不得台面,但到底是皇上的人。

苏一爷和苏一婶既无官衔又无爵位,得向其行礼。

两位长辈的腰尚未弯下去,丁婉儿先行一步跪下,“扑通”一声,跪在苏一爷和苏一婶面前。

“婉儿有错!婉儿愧对姨父姨母、愧对表兄!”

“还请姨父姨母责罚!”

狐狸精突然这般,吓得众人一愣。

苏一爷苏一婶哪敢罚她?忙不迭拉对方,说受不起。丁婉儿不起,死死拽住苏一婶的胳膊,又是哭诉又是懊悔求原谅,直感动得苏一婶泪眼婆娑。

陈宝儿翻了个白眼,嘀咕道,“谁都没她会演戏......”

姑姑却笑了,看向陈宝儿,“你要是有人家一半的功力,还愁嫁不出去?”

陈宝儿不吭声,委屈巴巴地晃苏烟胳膊。

苏烟走向拉拉扯扯的丁婉儿三人,一把拽起丁婉儿,冷声道。

“还请昭仪克制些。”

丁婉儿被苏烟扯得身形一晃,险些栽到花圃里。她揉了揉发疼的胳膊,想要一巴掌还回去,看了眼周遭,又装模作样挤出几滴眼泪。

“搅了姐姐归宁的好心情,对不起。婉儿没有旁的意思,只希望姨父姨母莫要再......”

“莫要再什么?”苏烟打断她,不想再看她演戏。

“你说你有错,何错之有?皇上宠幸妃子‘错’了?”

“昭仪若觉得憋屈,大可直接将此话说给皇上听。”

丁婉儿浑身一抖,想起皇上残暴的行径,怕得后颈瑟瑟

发凉。

一入侯门深似海,宫里规矩多、流言蜚语也多。

她的“懊悔”和“愧对”,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龙恩”。若是被有心之人编排到永康帝耳中,便是对永康帝的不满和不敬。

够她死一百回了。

丁婉儿即刻敛了哭声,想着该怎样解释和圆场才好?

苏烟没心思搭理她,回身让苏一婶张罗小厮开膳。等人都入座后,苏烟才对丁婉儿说,

“放心,我不会告诉皇后。”

丁婉儿:“......???”

这分明是话里藏刀的威胁!

丁婉儿较真似地盯着苏烟瞧,适才发现苏烟着一件精美雅致的裳裙,墨绿色打底、上缀点点大红色梅花。看那款式和绣工,应是出自宫中。

苏烟一点没藏着,“皇后送的,说我归宁那日应需得着。”

看来真有用,用来震慑狐狸精的。

又说,“吃菜,别客气。”

丁婉儿面色难看得厉害,却也没再说什么,低头规矩用膳。

坐在苏烟身侧的陈宝儿捂嘴笑个不停。

“对了,”丁婉儿似想起什么,用丝帕擦了唇,问苏一婶。

“大姨,府上的规矩改了?”

苏一婶,“......啥规矩?”

丁婉儿说她刚才在后院无聊闲逛,路过小祠堂时,瞧见莫氏在小祠堂里祭拜。

莫氏是那对母女中的母亲,是太傅大人前段时间送回府上的。

太傅府的祠堂分大小祠堂,大祠堂供奉苏家先祖灵位,小祠堂则单独供奉苏烟生母的灵位。

苏烟生母仙逝得早,据说是生下苏烟后久病成疾、不出三年便撒手人寰。

苏烟的父亲苏德怀是个情深的,一直为没能医好亡妻愧疚不已,时常到亡妻跟前忏悔。

除了苏烟,他不许任何人去祠堂“打搅”亡妻,就是苏一爷和苏烟的姑姑也不行。

这是太傅府的规矩,十几年来从不曾破例。

众人听闻丁婉儿的话,神色突变。

苏一爷,“昭仪,此话可不能乱讲。”

丁婉儿,“姨父,婉儿绝无戏言,我的确看到莫氏......”

说话间,漫天的火光映红半边天,浓黑的烟雾从祠堂的方向窜出。

好几个家丁大惊失色地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小祠堂走水了!”

*

乾德宫,永康帝气得心口疼、瘫坐在龙椅上,将各位尚书递来的奏折甩在陆行之面前。

“你要气死朕?你动卫所制干什么?!”

陆行之坐在台下的矮桌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临近晌午,殿内备了可口的甜点和瓜果,陆行之没客气,夹了块瓜条往嘴里送。

飞来的折子扫过他墨黑的袖摆,他微微抬手,不动声色地避开。

“要不皇兄改回来?”

他淡漠的语气

似再说一件多么稀松平常的事。

永康帝语塞。

改什么改?诏书已下,断没有更改或是收回的道理。他是天子,岂能言而无信?

“朕知晓你对卫所制不满,但也不急一时。慢慢来,总能找到法子的嘛。”永康帝话头一转,“你批八十万两赈灾白银干什么?徐州知县找过你了?”

徐州洪涝并非一日之事,那么多朝堂官员也就是嘴上提提,有几个愿意做实事?偏偏陆行之要反其道行之,拿真金白银去救人。

陆行之依旧没解释,继续吃着青花瓷盘里的瓜条,只是语气愈发吊儿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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