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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这才察觉异样,伸出舌尖舔了舔,果真尝到一点血腥味。
贺枕书那犬齿厉害得很,已经咬伤了他好几回。
上回也是,裴长临把人欺负狠了,被贺枕书在颈侧狠狠咬了一口。结果第二天,所有人见到他都问,要不要帮他们在屋中熏点驱蚊的艾草。
羞得小夫郎一整天没让他亲。
这回倒好,蚊子直接咬嘴上了。
多半同样想到这些,贺枕书耳根飞快红了,手忙脚乱爬起来。片刻后,他从柜子里翻出一罐伤药,扔到裴长临面前:“赶紧涂上,一会儿就好了。”
裴长临哭笑不得:“这点小伤涂什么药,不嫌浪费?”
这药是临走前裴木匠特意给他们带上的,效用好,专治外伤,尤其是利刃划破的伤口,还能避免留疤。
价格可不便宜。
“唔……”贺枕书视线躲闪,含糊地嘟囔了句“不涂算了”,转头抱着面盆去了院子里梳洗。
裴长临被自家小夫郎这可爱模样逗笑,彻底半分睡意也没,磨蹭了一会儿,也跟着起了床。
如今已是盛夏,昼长夜短,天气日渐炎热。府上干活的工匠有时连布褂子都省了,直接赤膊上阵。只有裴长临,还老老实实地穿着长衣长裤,还要在小夫郎的强烈要求下,多加一件避风的罩衫。
好在裴长临本就体寒,也不需要去日头下干活,否则多半要中暑。
裴长临乖乖按小夫郎的要求穿好衣服,叠好被子,小夫郎正好梳洗完进屋:“你怎么起了,离开工不是还有一个时辰么?”
“睡不着,想再改改昨日那个凉亭。”
贺枕书“唔”了一声,知道自家夫君回笼觉不太好睡,便没劝他再躺回去。方案改动迟早要做,趁早晨做,总比夜里熬来得好。
他这么想着,去妆镜前坐下,拿起木梳正要梳头,被裴长临接了过去。
裴长临站在贺枕书身后,眼眸垂下:“小公子今日想梳个什么样式?”
贺枕书轻笑:“来个你拿手的。”
贺枕书自嫁来村中后便不怎么注重打扮,发式也时常只是简单束个马尾,方便干活就好。裴长临却不同,只要有机会就爱鼓捣贺枕书这一头长发,不过因为他平日起得太晚,能给贺枕书梳头的次数其实不多。
木梳穿过柔软的发丝,带来些许痒意。
裴长临动作很轻,贺枕书透过妆镜望向他,能想象出对方灵巧的指尖是如何勾着他的发丝,一点点编织成型。
贺枕书看得出神,裴长临一抬眼,两人的视线便在镜中相触。
贺枕书不知道寻常夫妻是否真的会因为日日相处,最后相看两生厌。可他与裴长临相处这么久,非但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反倒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两人谁都没有率先移开视线,直到尚未固定好的发丝从裴长临指尖散开,自然垂落下去。
“都怨你,”裴长临低下头,重新拢住发丝,“影响我做事。”
“我看你就是故意磨蹭。”贺枕书白了他一眼,笑斥,“赶紧的,再不出门我就赶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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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耽搁了一阵,贺枕书进镇时,日头已经升起来。街市两旁的早餐铺子腾起白烟,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尽是赶集卖货的农户。
贺枕书轻车熟路穿过几条街道,来到自家铺子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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