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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说,您是知晓倪陶一案真相的。”

皇太孙沉默一瞬,“你知晓了?”

齐王世子:“是。”

皇太孙好奇,“那你来这里讥讽我做什么。既然你知晓了,又不曾做什么正经事去揭露此事,那来谴责我又有何立场呢?”

他倒是希望齐王世子去做一回英雄。

齐王世子却道:“你不用激怒我,我只是来这里跟你说一声,父亲已经将手里的人正式给了我。以后,便是你与我的战场。”

他沉声道:“之前邬庆川和宋国公是我的人,他们利用此事死了,是他们活该,但绝不是太孙殿下站在了仁义的一方。”

他厌恶道:“我原本以为,你与我父亲或有不同,但如今看,也是一样的。”

皇太孙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好笑又好气,道:“阿柏啊,咱们兄弟二十年,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齐王叔是齐王叔,你是你,即便是齐王叔已经面上给了你,但你私下里,要用人的时候,还是需要问一问的。”

齐王世子转身迈开步子走,“不用你教——”

皇太孙却突然说了一句:“阿柏,你是不是害怕啊?”

齐王世子脚步一顿。

皇太孙:“你是害怕自己斗不过我,还是害怕自己成为像齐王叔和邬庆川一般的人呢?”

“你是觉得,若我成了齐王叔一般的人,你就能对我下杀手了?”

齐王世子却什么也没有说,大步朝前走了。

皇太孙沉着脸回到东宫,正好碰见阿狸和阿蛮在斗蛐蛐。

他停下看了好一会儿,对着拿棍子要教训孩子们的太孙妃道:“元娘,你瞧,我们这些人——父亲,齐王,魏王,我,阿柏……像不像这里面的蛐蛐?”

太孙妃本是要打人的,结果被他这般一伤感,举起的棍子就不知道要不要挥舞了。

阿狸便带着阿蛮急急抱着蟋蟀笼子跑,一边跑一边道:“阿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太孙妃丢掉棍子,看着太孙,“你又怎么了?”

皇太孙轻声道:“你说,咱们两身子都不好,会不会比他还早死?若是咱们死了,阿狸和阿蛮,是不是要和阿柏家的阿织成为新的蟋蟀继续斗下去?”

太孙妃光是想到这个,后背就发凉。

皇太孙便站起来,捡起斗蟋蟀用的芡草,往空中这么一划,“再怎么样,也不该延续到第三代吧?”

他跟太孙妃道:“看着阿柏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得很。”

他摇摇头,“他……他还不认可齐王叔。可是不认可,又怎么好去用齐王叔的人呢?”

人的言行举止,办事法子,都是已经养成了的。怎么会因为换了一个主子就变呢?

这期间,必定是要磨合的。

他道:“我可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想了想,又道:“腊月初八……”

太孙妃脸色一白。

腊月初八,齐王利用她的心腹嬷嬷对她用毒,去了她半条命。

她知晓他的意思,但还是摇摇头,“找不到机会。”

毒好找,但是皇帝的身边人太多,他又极为惜命,样样东西检查,从无缺漏。

她道:“要有一个机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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