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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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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西平由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还不过来?”

折腾这么久,他就不信她不饿。

温缱中午只吃了面包,刚才体力又消耗殆尽,此时确实饿得不行,拎着裤腿跑过来。

“你会做饭?”她好奇问。

谭西平睨她一眼:“瞧不起谁呢?”

温缱尝了第一口牛排,就马上在心里对他道歉。

是她刻板印象了,她以为他这样金尊玉贵的大少爷是不会下厨房的,没想到厨艺如此惊艳。

她吃完一整份牛排,还有些意犹未尽。

谭西平看她小狗般巴巴的眼神,无奈又把自己的一半分给她。

温缱很不好意思:“那你吃得饱吗?”

谭西平喝一口红酒,懒声道:“不得先喂饱你。”

他话一出口,温缱的脸腾地爆红,叉起的牛排也不吃了,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谭西平开始还很莫名,几秒后忽反应过来。

不久前他在床上是说过这句话,但那时是调情,现在真的只是字面意思,他可没往那处想。

接住丢过来的柠檬,谭西平忍着笑:“哎……是你自己乱想,怎么能怪我,我就是想让你吃饱饭,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温缱哪里肯信,气鼓鼓地涨着一张脸,看都不看他了。

谭西平试图说服她:“我有那么下-流吗,床上的话拿到床下来说?”

结果起了反作用,温缱想也没想:“你有!”

谭西平抚着额头直笑,这姑娘怎么有些冒傻气。

忍不住又逗她:“那你说说看,我怎么下-流了?”

“谭西平!!!”

“哈哈哈……好好好,我错了错了不说了……”

-

吃完饭已

经九点半,外面雨声潇潇,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谭西平在厨房收拾,温缱本来想帮忙的,但万果打来电话,她就避去了客厅。

万果问她今天生日怎么过的,温缱熟练运用春秋笔法,说上午在图书馆写论文,下午把开题交了,晚上和朋友一起吃了西餐。

万果不疑有他,聊了一会儿,又讲了好几遍生日快乐才挂断。

收了电话,温缱一转头看见谭西平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你今天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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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西平却不回答,只等她走近时抓住她的手臂,拉到身前。

“生日都不说一声?”他低声问。

温缱被他围困在胸前,很亲密,也很有安全感。

她犹豫着伸手环上他的腰,没来由说了一句谎话:“还没来得及说。”

其实是没打算说。

她今天刚刚知道,她其实是一个不被欢迎出生的孩子。如果不是温月华拼死保护,她是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的。

别的孩子出生给父母带来的是爱和希望,而她的出生,给温月华带来的是一辈子的伤痛和屈辱。

她没资格庆祝生日。

而这些缘故,她没必要告诉谭西平。

就如同他车里下来的漂亮女孩,她也没必要问。

谭西平又问:“想要什么礼物?”

温缱先是摇摇头,最想要的礼物今晚已经得到了,但看谭西平的眼神,好像她不要点什么都不行的样子。

猜想他们这些有钱人,送女伴礼物大概是常规流程,不要反倒不好。于是她想了想说:“一个包?爱马仕?会不会太贵?”

谭西平一眼看出她在睁眼胡说,抬手给她额头一记:“还知道爱马仕?懂得不少。”

温缱捂着额头,学他说话的语气:“瞧不起谁呢?我还知道香奈儿!”

谭西平被她逗乐,盯了她一会儿,一把将人抱起来,径直往车库走。

温缱见他要来真的,有些慌神,扒住车门:“不是,真要去买包啊?”

谭西平把她塞进副驾,扯过安全带,咔哒系上,居高临下睨她:“不是你说想要包?”

温缱讷讷:“也不是非要包……”

谭西平理也不理,径直发动车子驶入雨幕中。

雨刷左右摇摆,银色雨丝被灯光照得雪亮。

温缱想起上一次雨夜奔西山的情景,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又好像是昨天的事。

人生如果是一场赌局,她这样算不算赌赢了。

毕竟也是得偿所愿。

温缱转头看向专注开车的谭西平,缓缓靠

() 过去吻了吻他的侧脸。

谭西平明显一怔,车速放缓。

“怎么了?”

温缱微微脸红:“没事,你专心开车。”

谭西平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没事,才加速跑起来。

后来他们在一起的很多时间里,他总会被她这样类似的小动作击中,以为她在这段感情里是动情投入的。

车子开到长安街,双向十车道宽阔笔直,道路两侧低矮建筑彰显权力与威严。

这就是北京城的心脏,多少双翻云覆雨手在这里随意掌控他人命运。

温缱忽然开口:“我不想要包了。”

谭西平一直在等她这句话,问:“想要什么?”

温缱说:“我来北京这么久,还没真正逛过,今天你带我看一看北京城吧。”

谭西平转头看向她。

路灯昏黄的光线照进车窗,照在眼前这张年轻饱满的脸上,很清丽的眉眼,似被江南烟雨浸泡过,七分情致三分愁绪。

她有一双很动人的眼,尤其是在望着他时。

但此刻,她很认真地望着前方,并没有看他。

大多时候谭西平都确信温缱很喜欢他,他们在一起时,她的眼里看不见别人,只有他;但仍有零星时刻,他会觉得她不看他的时候才是真实的温缱。

比如这一刻。

再比如昨日他们隔着马路遥遥对视时。

他不知道是什么让她突然在这一天改变主意。

但既然上了他的车,就没有让她轻易下去的道理。

这晚,谭西平带着温缱从长安街开到二环,再上了三环……自西向东,由南往北,一圈一圈缓慢行驶。雨幕中的北京安静而盛大,车流与路灯交织出金色游龙,一圈圈盘踞在这座繁华之都,灯光流泻,高楼夜景在雨雾中更显梦幻迷离。

她坐在温暖干燥的车里静静看着。

繁华似触手可及,风雨却不沾衣。

很久以后,温缱回想起北京,与谭西平这一晚的雨夜静游都好像一场梦,一场清醒且无望的浮华梦。

她深陷过,也逃离过,但无论如何,她始终感激谭西平。

在她走投无路时,为她遮风避雨,同她夜夜欢愉。

电台零点报时响起,温缱二十四岁正式来临。

车窗外细雨如织,谭西平忽然踩下刹车,探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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