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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思考的时间了,陈平之猛地点了点头。
“很好。”殷容像是夸赞小猫小狗一样,满意地眯了眯眼睛,心情完全好了起来,“下次什么时候见奶奶,记得提前和我说一声。到时候带个录音笔过去,说了什么我都要知道哦。”
说完,她很有礼貌地站起身来,道:“那今天先不打扰了,陈医生,您忙。”
陈平之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女孩从他身旁轻巧经过,又开门离去,始终未能回过神来。他在心中不断回忆着和殷容相处的每个片段,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的了解过这个女孩。
太阳缓缓落下了些,把陈平之肥而宽的人影被拉拽成薄薄易碎的一层,他颓然栽坐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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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诊所回家的路上,殷容心情挺好,也已经迅速敲定好了几套方案。
她要留下他,包装他,要给他一个像模像样的假身份,让他配合自己完成这场表演,到雪绒膏顺利过到自己手里……不,要等她彻底站稳了脚跟之后再说。
男人嘛,没那么复杂,不过是一个追逐钱权色的单细胞动物,而这些她都有自信能够拿得出来足够的筹码,与他谈成一笔不错的生意——当然,是她更占优势的生意。
殷容自信自己心智成熟,遇见商场里的老狐狸不敢说,哄骗一个同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抬手叩响次卧的门,男人轻咳了一声,嗓音带着几分倦意沙哑,却莫名有种来自上位者的威压:“请进。”
殷容顿了顿,觉得这不太像是一个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就算是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一个无比陌生的房间,怎么也应该心里打鼓才对吧?
不管了。
她推开门,带着笑:“你好。”
男人顿了顿,也道:“你好。”
声音仍有些哑,但比昨晚清澈许多,更加接近林承雨的声线了。
殷容等着他先发问,问自己是谁,问这是哪里,问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这些问题她都已经想好了答案,可以在讲述过程中极自然而然、技巧高超地表现出自己的善良与付出,保证一点都不带邀功,却让对方打从心底里感谢自己、信任自己。
但对方好似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甚至完全没有下床的意思。
他只是很平静地端坐在床上,背后靠着几个靠枕,淡淡地望着她,好像很习惯这样与人沟通,正在等她来解释来意似的。
那张脸,那神态,全都和林承雨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他仍在病中,双颊微红,呼吸有些急,眼神也格外湿漉漉,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殷容和他对视,再次感到心悸。她感叹这鬼斧神工般的奇妙,又觉得自己像无意窥探了林承雨隐私一般,莫名升起了一种不知所措的羞赧。
她视线飘走,落在男人宽松的白色T恤上,想起他昨晚衬衣扣子被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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