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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充满危险的气息,审时度势,赶着趟躲了出去。
人猫俱散后,萧月音被裴彦苏抱进了湢室。
湢室里有韩嬷嬷专门准备的圆杌,杌面?颇大,裴彦苏将委委屈屈的小公主放在了上?面?。
小公主的鞋在碧原亭里便被他抱落了一只,眼下甫一落座,她便自行往后挪动,先将另一只脚上?那滑稽可笑的鞋脱掉,往地?上?狠狠一扔,然后抽了抽鼻子,抱住自己?的双膝,抵住身后光洁的墙壁。
裴彦苏仍旧不说话,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的全部动作都被他尽收眼底,她不抬头也不说话,他便也不动。
他身后的浴桶里水汽氤氲,有幽幽的清香不断蔓延,与此时室外那瓢泼大雨的湿气截然不同,但到底都是潮湿,都是水。
因为被他强抱了一路,萧月音身上?的百水裙也基本都湿透了,此时密密匝匝地?贴在身上?,被这湢室之中湿热的水汽一缭,只有更加不舒服。
不舒服从头顶发丝到了脚趾尖,脚趾也因此,不自觉动了动。
但几?乎同时,脚踝却突然被他的湿手?握住,雨水冰凉不再,她听见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恍然响起:
“把刚刚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等会儿?我就少要你一次。”
强势的,不容拒绝的,军营里的常胜将军在命令自己?的下属时,大概就是这样?。
可她不是他的下属,她也不想听他的命令。
小公主有自己?的脾气。
即使被他握住了脚踝,萧月音也不为所动,只把头埋进了双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生气的意思。
站着的裴彦苏反倒看?不懂了。
为她上?阵杀敌的是他、数次出生入死的是他,一得到她病危的消息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回来的,还是他。
她瘦了许多,抱在手?里一下就能感受出来,眼角眉梢仍然有憔悴之色,确如她乳母所言,是大病初愈。
但,“前日才?能下床走动”,今日她便心急火燎要出城送人,和谁不好,要和静泓一起?
在那一瞬间,他后悔当时没有直接把静泓打死,还给他留了条命。
怒火没有被骤然的暴雨浇熄,反而因为她那句冲口而出的“你怎么会在这儿?”,快要将他烧尽了。
与静泓言笑晏晏,转身见到他,眼神里的光采瞬间熄灭,没有惊喜、只有惊吓,还分明就是觉得他打扰了她与她的竹马难得的独处。
不加掩饰的,比那晚在沈州城外当场把她逮到时,还要嫌弃。
说到底,犯傻的人是他。
一路往回赶时,心在胸膛里快要跳出来了——
他不敢深想,想她如若真的香消玉殒会如何;他不敢细想,想他瞒了她许久他早已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事,若是她至死也不知真相,会不会带着惊惧和遗憾离开?
仅仅想到一点开头,已经足够令他懊悔万分。
纵马狂奔,满眼都是她的模样?,有淡然自若的,有欢欣雀跃的,有暗自神伤的,也有媚态横生的。
他才?和她成亲不到三个?月,根本没有看?够。
一旦想到他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那刚刚的一点点不敢深想细想的事情,便会在他的心底蔓延滋生,像濒临坏死的藤蔓做着最后的挣扎,吸食攫取他的心脏,让他的心脏不断不断地?抽痛,痛到麻木。
到最后,一战成名的漠北王子,只能凭借着本能握紧缰绳,策马飞驰。
他必须要赶回来,就像他必须要赢得这场大战的胜利一样?。
甚至今日的凌晨,在终于快要抵达沈州的时候,他还强忍住心头的抽痛,暗自想过:
若是此番音音无碍的话,即使过去枕戈待旦的一个?多月里他数次梦见她,梦见她告诉他说她不接受他的真心,他也一定?要告诉她全部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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