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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于我,我又怎么会失信于你、将其宣扬?”庄令涵做了个“你放心”的眼神,悠远绵长,重新?收拢心绪后,又试探着低声说道:
“依公主所言,静泓师傅虽然与你从小一起在宝川寺中长大,但你却对他并无半点男女之情,只是出于友人的关切。而赫弥舒王子呢,他有着一以贯之的情深似海,但因为你深知他只是把你当做了长姐,所以你也从未对他有过心动?哪怕一点点?”
“我、我……”话到了嘴边,萧月音又不知该如何组织了。
真的,一点点的心动都没有过吗?
她从小遍习佛法,惯常与清冷疏离,初初被?迫扮演萧月桢时,面?对裴彦苏真情流露的亲密,是十分不适应的。
但他看?向她的眼神太?过炽烈灼热,他的甜言蜜语字字珠玑发自肺腑,他为她偶尔任性?而呷的醋,每一次都过分浓烈过分真实,偶尔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他知道她是她,萧月音。
以为他深爱的人是她,与萧月桢并无半分关系。
但下一瞬理?智回笼,她只会嘲笑自己入戏太?深。
成亲之后,与他朝夕相对,见过他的伟岸英姿,听过他披星戴月的曾经,也半是主动半是被?迫,和他有过夫妻间才有的密切的、不可?分的举止,无数次为他脸红心跳,不是扮演出来?的。
何况与他几番历经生死?,为他担忧为他悬心,都是真真切切的感受。
即使再不愿意承认都好,在她的心里,裴彦苏和静泓是完全不同的。
与静泓更多的是回望孑然萧索的过去?,与裴彦苏则是立足于当下。
或者未来?,前途不明的未来?。
可?若要她像他爱萧月桢那样?奋不顾身,那样?毫无保留,她自忖她对他万万没到这样?的地步。
她不能爱他,她不该爱他。
萧月音水光潋滟的杏眸像是沉入了无底的深渊,庄令涵看?她久久没有继续说话,先开口打破寂静:
“无意识的举动,最是真心的写照。”
尾音像是叹吁。
她眼前的萧月音,金枝玉叶,本该被?无数人艳羡,但又因为被?生父厌弃从小长于佛寺,遗世独立、清冷柔雅。静真居士身上有着比她所见过的绝大多数的闺秀更多的坚韧,她虽从头到尾只字未提,庄令涵却能想象和亲前她过的是怎样?一番日?子,偏偏这样?的她,那看?似柔弱的双肩要担起和平的大梁,想尽办法,在夫君和祖国?之间寻找平衡,哪怕不堪一击。
而这所有的一切,与她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的夫君、视她为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的婆母,俱是毫不知情。
只有那青梅竹马的沙弥懂得,怪不得她会在可?能的永别时,冲口而出“哥哥”二字。
萧月音仍不说话,不知是否听清她方才的那句,明眸善睐的静真居士微微咬着唇,柔荑无意识搅弄着腰间的衣带,淡淡的愁容,很难不让人心生怜爱。
庄令涵天赐一副倾城倾国?的容颜,却最是惜花之人,见她这般,又微微长叹:
“公主所陷困局实在难解,世所罕见。何况公主你心怀慈悲,不会忍心伤害任何一个对公主好的人。这样?至真至纯的心情,虽然最是难能可?贵,却也最易消耗自己。”
与陈定霁纠缠时进退维谷的庄令涵,何尝不能理?解她。
“公主以人度己,将所有的忧思深埋在心,才会生了这场大病。”庄令涵顿了顿,又继续幽然说道:
“我能医病治病、药到病除,却治不了心治不了命。各人有各人的路和归所,公主的这场婚姻阴差阳错成了今日?的模样?,王子是公主的枕边人,公主不愿将箇中种种向他倾吐,我也不会劝你。想必,公主告诉我这些,也并非是要寻求我的建议,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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