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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不会把她知情的事告诉卫度。

还有四个月,只要等国公回京就好了。

*

不过一个时辰,阿墨就回了公府,莫名不敢进破空苑,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

一进屋,就见三爷靠着榻顶的引枕,脚搭在那方鸡翅木方桌上,手里夹着一支短细镖,正朝前方。对面墙上的一块圆形木靶上已落了十余支镖,全在正中的红心处拥挤。

卫陵偏头看向进来的人。

阿墨没等三爷说话,就先把打听来的消息都说出,话到末尾有些瑟缩。

“表姑娘和秦家大爷在一屋待了足有一炷香,就坐车离去了,但没多久,就有藏香居的伙计来,说是表姑娘有东西落了,要寻,最后也没找到。”

卫陵在听到秦令筠时,脸色就沉下了,他问道:“落的东西是什么?”

要说阿墨能在三爷身边待那么久,是有些本事的,不止陪玩跑腿,在打听消息这方面,属实厉害。

但现在阿墨也有些愁这才能。

先前不知三爷对表姑娘的心思也就罢了,可知晓了,再将听来的事告诉三爷,那不是要命吗?

可他到底不能瞒着,就说了。

“是一张帕子,表姑娘落在了那个雅间里,今日到公府来的那人,是……是秦大爷的亲随。”

阿墨说罢,就压着气不出声。

卫陵默不作声。

所以表妹落下的,是她的帕子。

秦令筠拿到了。

下晌丫鬟送来的那个食盒里装的就是帕子。

一股怒气酸意流窜全身,最后一支镖没收住力,破风猎声,直将那块木靶撞地哐当一响,却落在最外一圈。

*

中秋过后,暑气消退,秋风渐起。天光比之前晚些明晰。

秦令筠出了偏门,从小厮手里接过缰绳,抬脚踩上马镫,一跃上了马,拽了绳,马嘶鸣一声,便朝太和门去。

今日早朝有堆积两日的政事要议,到时免不了一番争议。

他暗下思忖,快要到街市上时,却在转角处看到一人牵马,背倚青墙砖。

闻声,朝他看了过来。

似乎等候已久。

秦令筠眯眼,借着尚且不明的天色看他,很快辨出是卫陵。

他依旧打马过去,不曾停留。

到了跟前,秦令筠未下马,低头问道:“来找我什么事?”

卫陵整夜未睡,将阿墨听来的消息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再想起表妹的异样神色,还是来了秦府巷子口,等秦令筠上朝经过。

他不能拿疑惑去问表妹,毕竟他还没和她说明心意,就直接去管她的事,必定惹起反感。可心里泛酸,混着莫名的怒火,让他一定要知道表妹和秦令筠两人为何在一屋,又说了什么。

只好来问秦令筠。

卫陵扬起下颌,看向白马背上,头戴平翅乌纱帽,着孔雀补子大红罗服,束金钑花带,腰悬牌穗印绶的人。

好一副沉压相貌,很能让人生出惧意,难怪这样年岁,已是正四品的督察院左佥都御史。

和二哥一样,都让人生不出好感来。

本就不喜秦家,再有赏荷宴上那桩事,卫陵更是对秦家厌烦。

若非为了解惑,他才不会来这里。

另外直接来找人,也不是他莽撞。

卫陵想及表妹的容貌,再记起秦令筠后院的那三个妾,都是貌美非常之人,他就不得不对秦令筠的心思怀疑了。

但这一想,卫陵更是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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