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真话(2 / 2)
然后她张唇,碰到了他的指尖。
片刻之后,取而代之是灼热的吻。
两人的脚步称的上凌乱,云楚被按在窗边,支摘窗被重重关上,与此同时,体感审核变严了被撕裂的声音随之传来。
窗子一关,原有的那点风也消失不了,所有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窗外,是寂静的秋夜。
从前她跟赫巡也有无比亲近的时候,但她总是偶尔有那么一点感觉,就是觉得他们很近,可却似乎又相隔很远。
他就现在她的面前,可云楚总觉得自己抓不住他。
她从未深究是为何。
如今好似隐隐约约明白了,因为她以前总是在告诉自己,她不会囿于情爱。
不会去爱任何人这个观念刻在她的骨血,她也就自然而然的认为对赫巡也是如此。
不对等的爱情总是让她心虚,所以她潜意识里总是认为,不管她伪装的再好,都终有失去他的一天。
她双脚离地,手臂撑在窗台,没一会就觉得手有些酸。但下一瞬,一双有力手臂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带着环住了她的胸口,另一只手臂则托住了她的腰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放到床上,她的手环住赫巡的腰,轻易就摸到了一处横亘的伤痕。
房间太过昏暗,她看不清楚赫巡身上有多少伤,意识也渐渐模糊。
于手动马赛克中,她被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有人在她耳边声音低抑沉重,他问她:“你爱我吗。()”
云楚张了张唇,身上这人却惧怕听到其他答案,他动作不见丝毫留情,犹如命令一般道:“说你爱我。?()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云楚抬手,覆住自己的眼睛。
然而才挡上,她的手就被拿开,汗水滑过他鼻梁之上那颗颜色浅淡的小痣,他吻了吻云楚紧闭的双眸,声音放缓,犹如情人耳语,轻声诱哄:“…说你爱我。”
云楚睁开眼睛,湿润的眸对上了男人近乎迷恋的目光,她的手攀附上他的脖颈,然后主动舔去他鼻梁上的泪水,喃声道:
“我爱你。”
紧接着她便紧紧蹙眉,好好的一章被改成什么鬼样真服了。
不仅如此,他如同上.瘾一般,时而诱哄时而逼供,不停的让她重复这句话。
她闭上眼睛,在沉闷的房间内,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我爱你。
*
云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她身上被裹了厚重的被子,身体也非常干燥,月光从大开的门间透进来。
她慢吞吞的坐起身身边空无一人。
云楚掀开被子,随手扯过赫巡今日穿来的外衫随便披在身上,赤脚下了地。
她动作很慢,行至门边时,看见赫巡坐在外头的台阶上。
月华如同白玉一般为台阶铺上一层银白,院落内有一株巨大的梧桐,黄叶被风一吹,簌簌落下。
他的肩膀仍然宽阔,只是弯着脊背,于满院孤寂中静静的垂首,这使得他身影有几分倦怠与落拓。
云楚停住脚步,未曾出声。
他应该很累。
九死一生归来后,发现他于这皇室内唯一亲近的父皇离开人世,他身为皇子因在外征战连看他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不仅如此,被他守护的臣民夺了他的权,就连他的未婚妻都跟了别人。
也许他并不觉得痛恨,因为他曾对这个王朝付出的,永远都在发挥作用。可云楚不是他,她一直都替他觉得不值得。
她一直在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然后半晌,她抬手,抚向了自己的胸口。
胸腔内,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在她无法解释为什么她频频会对赫巡情绪复杂,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时,她想起了今晚她说了无数遍的那一句话。
一切便迎刃而解。
是这样子啊,她心想。
又一阵秋风起。
她往前走去,然后坐在了赫巡身边,赫巡见她出来稍皱了下眉,道:“怎么醒了?”
他将云楚揽入怀,温热的体温包裹着她,云楚未曾抗拒,靠在他的胸膛。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醒了
() 。()”
赫巡的手按着她的脑袋,将她按在自己胸口,然后道:“现在还疼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云楚一愣,随即有些赧然道:“还好,你给我上药了?”
赫巡点了点头,道:“之前留的。”
他们已经许久不曾有这样好好说话的时候了,云楚捏着赫巡的衣角,措辞片刻后搂着他的腰道:“…我也不想答应赫宴的。”
赫巡没有回答。
云楚就继续道:“但是我没有办法。”
她没有隐藏这其中自己的私心,鼓起勇气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虽然我很讨厌他,但他的确暂时能给我我想要的,而且我想象不出来,如果我拒绝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在这个情境之下,我觉得答应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这听起来好像很不好,但——”
赫巡打断她:“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些。”
他松开手,被他拿在手里摆弄的枫叶落在地上。
他知道云楚的无可奈何。
甚至于他并不希望云楚拒绝,因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想让她先保全自己。
但是他每每想到,云楚会像逢迎他一样去逢迎别人时他就气的发疯,他觉得自己永远都接受不了她日后会跟着别的男人。
所以他曾想过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永远不见天日,若是恨就让她恨吧。
他仍旧做不到。
所以他仅将云楚关了不到一天,就允她自由出入。
他想让她飞翔,而不是被关在这漆黑的牢笼。而且就算是他用权势将云楚留在身边,日后他们也是互相折磨,这样并不好。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她好像都没有真心,无论他再怎么爱她,都注定被辜负。
这是一个死局。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秋风拂过两人的衣衫,他静静道:“云楚。”
云楚嗯了一声。
赫巡低着头,道:“我不留你了,你如果想回去就回去吧。”
云楚一愣,道:“什么?”
赫巡看着这巨大的梧桐,如同自我毁灭一般明知结果,却仍旧忍不住说出口:“如今局势已定,你不必在对我报什么希望,谁做皇帝都一样。”
像他自己跟自己的,毫无意义的赌博,他违心道:“你想要的,就自己去争取吧,我不会阻拦你。”
云楚沉默半天。
然后她抱紧了赫巡,静静道:“虽然你总是说我满口谎话,但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坏。”
“我跟你说过很多很多的真话,你都忽略了,你只记得我骗你。但我只是想去更好的位置而已,这同我想跟你在一起,从来都不是一件冲突的事。”
“我们把赫宴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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