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1 / 2)
沈栀栀醒来时,天光大亮。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而才伸到一半差点吓得闪了腰。
这是什么地方?
她茫然地打量陌生的床。雕花梁架下,鸦青色暗纹帷幔垂落,玉抱金枕立于床头,身上是顶好锦缎罗衾。
沈栀栀沿着罗衾软被缓缓看,被褥的另一头......裴沅祯一脸温柔地坐在对面,望着她。
她“嚯”地起身。
“这这这.......这是怎么了?”
裴沅祯勾唇,声音有些哑:“醒了?”
沈栀栀扯住被褥:“大人怎么在这?”
“这是我的床。”
“那......”沈栀栀艰难地问:“我为何在这?”
“正如你所见,我们昨晚......”他缓慢地、闲散而愉悦地开口说:“共度了一夜。”
“!!!”
沈栀栀如遭雷劈,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目瞪口呆——
“我们......难道......”
在她惊恐的目光中,裴沅祯缓缓点头,甜蜜地“嗯”了声。
“嗷!”
沈栀栀羞愤欲死地钻进被褥。
她哀嚎了一阵,又蓬头垢面地钻出来。
“大人,我们昨晚真的......那个了?”
“嗯。”裴沅祯平静。
“你还是不是人?”沈栀栀大怒:“我记得我明明喝醉了的,你居然乘人之危。”
沈栀栀含怨瞪他。
裴沅祯也不恼。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丢出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雷。
“就是因为你醉了,我才阻止不了你。”
“什么?”沈栀栀不解。
“昨晚我带你回来,原本想送你回小院,可你非要轻薄我。”
“我!轻薄!你?!”
“嗯。”裴沅祯点头,将右脸侧给她看:“这个你该认得吧?”
......那不是唇印么?
看见那个大大的唇印,沈栀栀凌乱了:“我亲的?”
“嗯。”
“嗷!”
沈栀栀又狂躁地钻进被褥:“我没脸见人了我!”
裴沅祯闷笑。
过了好半天,沈栀栀钻出来,如丧考妣:“大人,我们商量商量如何?”
“商量什么?”
“那个......我昨天喝醉了,并非有意轻薄你。”
“你想始乱终弃?”
“这叫始乱终弃?”沈栀栀瞪大眼。
她都没跟他好过,叫什么始乱终弃。
“我是无心之过,当时喝醉了难以自持。”
还难以自持,裴沅祯想起昨晚她在梦里找了个男人,且毫不矜持地喊脱衣服,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我被你亲了是事实,我堂堂大曌首辅,头一回被个女人亲,这口气咽不下
。”
“......”
沈栀栀憋了憋,说:“有什么咽不下的,大人也没吃亏啊。再说了,大人以前狎妓时就没被头牌亲过?”
“......”
裴沅祯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狎妓?”
沈栀栀两根手指笃定地指着双眼:“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只我,船上的侍卫也看见了,还有奚神医,还有冰倩姐姐。”
裴沅祯一噎:“你们看见的只是表象,其实我与那些头牌并没做那种事。”
“你骗鬼呢!”沈栀栀十二万个不信:“青天白日请头牌上船,难道只是在屋子里聊天?”
“确实是聊天。”
沈栀栀撇嘴,上下打量他,神色几番变化——先是狐疑,后是嫌弃,最后满脸同情。
裴沅祯被她这副同情的神色弄得莫名其妙:“何意?”
“没,”沈栀栀说:“我总算知道大人为何一直不娶妻了。”
裴沅祯预感不好,额头青筋猛跳。
果然,沈栀栀下一句说:“大人是不是有隐疾?”
“......”
裴沅祯忍无可忍,一把将人扯过来:“我有没有隐疾,你现在可要验一验?”
沈栀栀吓得哆嗦,挣开他,立马爬回去。
她戒备道:“你有没有隐疾关我何事?我只是猜测而已。”
“自然关你的事。”
沈栀栀不懂。
“沈栀栀,”裴沅祯默了默,眸色温柔起来:“你可还记得昨夜醉酒前说的话?”
沈栀栀懵,虽然她记性好,但说了哪些话是真的不记得了。
“你昨夜说当我的妾,我仔细回想,此事你恐怕......”
“大人,安大人有急事找您,已在书房等候。”
这时,侍卫在门外禀报。
裴沅祯停下,喉咙动了动,最后道:“罢了,我回来再跟你好生谈。”
他起身下床,走了两步又倒回来捏沈栀栀的脸。
“乖,等我!”
.
裴沅祯离开了,留下心绪凌乱的沈栀栀。
他最后一句话说什么来着?
当他的妾?
他果然贼心不死,想纳她做妾。
沈栀栀茫然了良久才回过神,见自己衣裳完好地穿在身上,蓦地一顿。
搞了半天,她跟裴沅祯共度一夜也只是亲了下脸。
好险!好险!
沈栀栀赶忙起身,简单拾掇了下跑回自己的小院。
时菊在门口做针线,时不时往外头望,见沈栀栀回来,她松了口气。
“栀栀,你总算回来了。”
沈栀栀胡乱点头:“时菊,你快去帮我打水来,我洗脸。”
“哦,好。”时菊放下东西。
过了会,她端盆进来,欲言又止地看向沈栀栀。
“你想说什么?
”沈栀栀问。
“栀栀......我听说你昨夜在大人的屋子歇的?”
沈栀栀惊愕:“你们都知道了?”
时菊点头:“整个府上都知道了,有人还看见大人亲自将你抱进去。”
“......”
“!!!”
完了!
她沈栀栀在府上是彻底没脸做人了!
“栀栀,”时菊问:“昨晚你跟大人......成了?”
“成什么!”沈栀栀冤枉得很:“我也就亲了他一下,其他什么都没做。”
时菊震惊:“你亲了大人?”
“......”
沈栀栀自我多嘴地打了下嘴巴。
“反正.....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跟大人什么都没发生。”
“哦。”时菊给她拧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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