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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祁坦诚而贪婪的眼神掠过裴珈禾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从他舒展的眉到他多情的眼，辗转至高挺的鼻梁和饱满的唇瓣，最终再一次落到他的眼睛上。

这双眼睛真的爱过人吗？

如果爱过，他不会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眸子里满是慌张，像第一次收到情书被人告白的少年一样无措，也不会不知道拿这样的眼神看人时意味着什么。

他见过裴珈禾哭红了的眼眶，见过裴珈禾谈判桌上锋利的眼神，也在柏州凌晨的街头见过他没来得及掩饰的愁绪，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他的层层盔甲，而此时此刻这个最柔软的地方却毫无防备地展露出来，睫毛扇动，像花园里的小栅栏被打开。

裴珈禾先前靠这双无情也似多情的眼睛，骗过了多少人呢？

脸上的伤口被处理得差不多了，裴珈禾压下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收拾好药品，蓦地道：“你想亲我。”

他用的甚至不是疑问句，陆云祁的眼神已经不加丝毫掩饰，闻言笑了下道：“要接吻的时候，最先看人的眼睛。”

裴珈禾忽而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里，陆云祁半跪在他身边主动将下巴蹭进他手心里时的情形，那种高高在上的掌控感的确妙不可言，而此刻恰好，他依旧是上位者的姿态。

刚刚那个慌张无措的裴珈禾转瞬即逝，他轻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戏弄，慢条斯理地道：“不可以。”

陆云祁却道：“为什么不可以？”

“我今晚明明那么听话。”他姿态放松地又往后仰了些，“嫂子让我停手我就乖乖停手，不是我的错但让我道歉我就真的去道歉了。”

“我难道不值得一个奖励吗？”

裴珈禾笑道：“你是小孩子吗？天天都要奖励。”

陆云祁不置可否。

裴珈禾食指挑着他的下巴，慢慢俯下身，气息渐渐逼近，在他耳边呢喃道：“好吧。”

“乖孩子值得一个吻。”

这只是个面颊吻，蜻蜓点水一般一掠而过，裴珈禾却连耳朵尖都红了，正要转身离开，却发现他自己早被困在了陆云祁的怀里，而对方只要稍微拽一下他的小臂他就站都站不稳，陆云祁反客为主，瞬间抓回了主动权，按着跌坐在他腿上的裴珈禾重重地亲了上去。

“吧唧”一声，极响亮。

也是面颊吻，只是陆云祁的力气大到像是要把裴珈禾的脸颊肉给嘬肿。

他心满意足地看着裴珈禾呆愣愣的样子，觉得他十分可爱。

裴珈禾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却不知该说什么，许久才道：“你预支了你的下一次奖励。”

他强装镇定，实际上被陆云祁亲得这一下搅得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因对方刚刚纯粹的快乐和欢喜，连带着他都觉得虽然幼稚，可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云祁却抓住了他这句话的余地，打蛇随棍上似的得寸进尺，“那我可以再预支下下次的奖励吗？”

“升级的那种。”

裴珈禾不设防，跟着他的思路道：“升级成什么？”

又道：“你又怎么知道下下次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受到奖励？”

他完全忽略了此刻自己还坐在陆云祁腿上的事实，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姿势和距离有多暧昧，晚香玉和苦橙的气息渐渐溢出一些，交织成含混而朦胧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