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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君留着他有用,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可李玹的这个儿子,简直是在故意羞辱他。

回过神后,老皇帝忽然剧烈挣扎,怒视李禅秀,声音嘶哑粗粝:“朕当初就该把你掐死,把李玹也杀了……”

李禅秀不耐烦地又挥手,这次不必张虎,陆骘就会意地立刻叫人将他嘴堵住。

见老皇帝终于“安静”下来,李禅秀再次低头凝视他,道:“在朱友君手里害怕,到我手里就不怕了?”

继而冷嗤:“你恐怕不知道,我的手段比朱友君要狠得多,你喜欢骂人?那把舌头割了如何?还有,你喜欢躺在地上,不如就把手脚也都打断。反正在外人眼里,你已经死了,我就说朱友君自杀前,把你也给杀了,如何?这样我如何报复折磨,天下人都不会知道。”

老皇帝瞳孔骤缩。

李禅秀却不再看他,忽然对陆骘道:“把他先押下去,严加看守,等父亲来处理。对了,他被抓来的事,没有太多人知道吧?”

“殿下放心,只有在这个宅院的人知道。”陆骘道。

李禅秀放心点头,带着张虎离开。

先前他们攻打兖州时,金陵的李桢忽然联合薄胤,趁机夺下淮河,并进攻洛阳和长安,形势危急,李玹暂留在司州调兵。

直到前几日,李禅秀才收到消息,得知父亲已往青州来。算算日子,估计也快到了。

李禅秀轻叹,负手在之前和裴椹分别的地方走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对方回来寻他,又微皱眉。

天色渐晚,冷风骤起。

旁边士兵来说给他安排了城中一处府邸,问要不要先去休息。

李禅秀看了眼身上的尘土和血迹,正要点头,却忽然又问:“可知裴将军住哪?”

“就在您隔壁,正是裴将军安排的。”

李禅秀:“……”

“带路吧。”他轻咳道。

到了宅院,却还是不见裴椹,听闻是军中有事,一直在忙。

李禅秀连日攻城,确实疲惫,便让张虎也下去休息。随后自己到房间,先让人送来热水,打算沐浴换衣后,再吃饭休息。

但许是连日疲惫,加上刚才在外面吹了寒风,且又快到寒毒发作的日子,刚浸入热水中,他便忍不住舒服得喟叹,只觉周身暖洋洋,疲乏仿佛也顷刻消去大半。

他靠坐在木桶边,轻轻闭目,想多泡一会儿。但困意来袭,很快竟睡了过去。

意识朦胧间,好像听见木门开关的吱呀声,接着是走向厢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李禅秀骤然惊醒,他没有沐浴时让人来伺候的习惯,意识到有人进来,几乎下意识紧张,转头低喝:“谁?”

同时抬手一把拽过旁边椅上衣袍和剑,披上衣袍从水中站起,手中长剑亦出鞘,刺向屏风后的来人。

“哗啦!”

桶中热水因他忽然站起,溅出少许,刚披在身上的白色衣袍也被溅湿,和湿发一起紧贴着皮肤。

屏风边上,刚踏出脚步的裴椹忽然被一把锋寒剑刃挡住去路,抬头看清房中情形,瞬间又微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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