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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替告诉你爸爸,你已经长大了,自己知道选择的后果。希望他们不要为难你。爷爷现在就只能做到这个了。”——褚晏清潜意识里再度陷入对天亮的恐慌。天亮意味着新的变化,尽管他无法确认变化一定是坏,但未知本身就值得恐慌。所以将近第二天正午,他才从混沌中挣扎着醒过来。

卧室与昨晚相比,并无变化。屋内拉上了厚重的遮光帘,看起来还处于夜晚。唯独床头多了一杯有余温的糖水,一盒拆封的退烧药,包装印着鲜红色的小人图案。

有人给他喂过退烧药了,体温随着冷汗褪去,只剩腰背间残余的闷痛。不出意外,刚支起身,脊椎里就传来抽拉的痛,像是没有涂匀松香的小提琴琴弓,只能发出艰涩的声响。

褚晏清拿糖水润了润喉咙,嘴唇一沾水就痛,应该是开裂了,疼痛提醒他不要忘却昨日的浩劫。

门外隐约传来闹哄哄的动静,这点生气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循声往客厅游荡而去。

这是个富有闲情逸致的日子。程醒言终于放弃心理学进修,找回摄影主业,坐在茶几旁边组装设备。相机、镜头、闪光灯、SD卡和电池一字排开,看来出动了全部家当,场面颇为壮观。

动静来源于电视里放着的怪兽片,看画质恐怕是上世纪末的旧电影,赶上好莱坞数字技术光速进步的黄金时期,特效做得相当精细。剧情倒是稀烂,不管错过多少前因后果,从任何一段剧情切入都能继续看下去,很适合当作工作的背景音。

记忆里有很多个类似的日子。褚晏清喜欢恒定不变、尽在掌握的东西,所以他也喜欢今天。

褚晏清佯装无事发生,挤占程醒言身边一块地盘:“在准备什么大工程?”

程醒言忙着调试镜头:“我们打算给叶竞遥拍一套糖水片。我负责摄影,我妹妹负责妆造。”

褚晏清心脏一紧,“昨天有再碰到那胖子吗?他们有没有继续纠缠你?”

“没有。他估计冻感冒了,一时半会不敢来找我。”

“你呢?最好去医院看看,不要受伤。”

昨天在程醒言熟睡时,褚晏清已经将对方全身检查过了。幸好程醒言睡得相当死,什么都没察觉,否则他很容易背负上睡jian的嫌疑。

“没必要吧,等检查完伤口都快好全了。”程醒言挠了挠脸上那块淤青,继续捣鼓手中的设备,仿佛只是顺便一提,“对了,我和我爷爷聊了聊。”

也许是因氛围完全放松,褚晏清甚至没来得及惊慌,程醒言便继续道:“他说我已经长大了,能自己做决定了。他愿意支持我,而且会和我爸妈聊聊。”

褚晏清不习惯收到好消息。为了确保消息绝对真实,他第一反应是选择质疑:“我知道昨天把你吓到了,很抱歉。但你有话就说好了,不需要拿善意的谎言骗我。这样没用。”

“我干嘛骗你?我又不是你这样的诈骗惯犯吗,我可没去东南亚进修过。你如果不信,就等到春节和我一起回去看看。”

褚晏清正要问对方是不是还想拖延到春节,程醒言继而道:

“我不会求你为了我活着,你也不要为了别人活着。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想象中的绝大多数坏事都不会发生,你大可以放宽心些。就算真的发生了,不是还有我在吗?真的会严重到需要去死的程度吗?”

褚晏清脑子里嗡了一声。待他重新寻回意志,他已经将程醒言整个填进了自己的胸腔里。羞耻、愧疚、惊慌,一概往混沌的头脑里涌,他头疼得剧烈,不知该如何面对程醒言,必须躲在对方背后才行。

他确实曾打算给程醒言父母好好道个歉,再把赔偿给到位,办好这两件事就去跳楼。可他应该办得隐秘些才对,他竟然疯疯癫癫地向程醒言和盘托出了,又给对方添一次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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