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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打了个手势,身后的数名玄羽卫上前,将众人拉了出去,几个宫女仍在掉眼泪,却已经无一人求饶。
很快,院子里响起了沉重的杖刑声,还夹杂着宫女们的痛呼。板子落在身上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痛苦的叫喊声。段明烛站在那里低着头,刚挨过戒尺的手心仿佛也跟着疼了起来。
沈扶负手而立,冷漠的模样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他侧目看了一眼段明烛,随后上前来,行了一揖,漠然道:“今日之事,望陛下好生反省,往后当珍重龙体。微臣今日僭越,还望陛下恕罪。若无他事,微臣告退。”
说罢,沈扶转身离去,段明烛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却不敢再拦他。
沈扶离开后,杖刑还在继续。听着屋外杖声,段明烛十分无助。那杖声实在惹得他心烦意乱,此时,他终于知道沈扶那句“陛下又安知臣不是在惩罚陛下”是何意了。
单是听着这杖刑的声音,与罚他本人并不二致。
最后,他上床拿被子蒙住头,终于听不到那噼里啪啦的声音了,可是耳边依旧回荡着沈扶的冷言冷语。
他不过就是想用些手段,逼沈扶留下来,却不想当场被他撞破,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一想到沈扶还是要离开他,日后或许一年都难再见一面,段明烛心里十分难受,忍不住在被子里哽咽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段明烛几乎快要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走了进来。他还以为是韩卓,可是一想到他刚挨了打,站都不一定能站得起来,又怎会是他。于是段明烛探头望去,只见屏风后站着一个人影,冲他行了个礼。
“主子,廷杖已经执行完毕。”
段明烛神色微暗,哑声道:“他们怎么样了?”
贺浔恭敬答道:“主子请放心,都没有大碍,属下已经派人将他们各自扶回房间休息,也送去了伤药。”
段明烛闻言,依旧是忧心忡忡。韩卓他倒是不担心,习武之人到底还是有内力护身,怎么也不至于受重伤。只是那几个宫女,她们才是最无辜的。
贺浔看出了他的心思,又道:“属下让负责行刑的那几名玄羽卫都收着力,板子落在身上,最多受些皮肉伤,不会伤及筋骨。”
闻言,段明烛这才微微放下心来。那些玄羽卫从前本就职掌廷杖,都是些有经验的,既能二十板子把人打死,又能一百板子只伤皮肉。
段明烛叹了口气,只是他们这顿板子挨得实在无辜,他寻思着也只能过后赏些银子,以作补偿。
“朕知道了,你下去罢。”
贺浔没动,迟疑片刻,说:“属下是来给主子上药的。”
段明烛微怔,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挨了大概有三十多下戒尺,虽然还在肿着,但到底是戒尺打出来的,再严重也不至于严重到哪里去。
段明烛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每次挨了沈扶的戒尺,沈扶都是亲自给他上药的。而且从前也从来没有打得这么重过,最多打十下,小惩大诫罢了。可是这一次,沈扶不但打得这么重,连药都不给他上了。
段明烛心里又是难过至极,万分失落:“一点小伤罢了,不必上药。你去给朕取些冰块来敷一下便是。”
“这……”贺浔有些为难。“是沈大人吩咐属下,给主子上药的。”
“真的?”段明烛顿时抬起眸子。
“属下不敢欺君。”
段明烛咬了咬唇,凉了大半的心又突然浮现少许暖意。
贺浔单膝跪在榻前,仔细瞧着他手心肿胀的地方,随后将消肿的药膏涂上去,再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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