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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狗屁北凉人!老子是安排了弓箭手,可那他妈的全是玄羽卫!”栾庆山啐了一口,“你这阉人休想往老子头上安这些奇奇怪怪的罪名!”
“看来还是需要走一边刑具。”这个时候,韩卓反而面容缓和些许。“既然如此,那就开始罢。”
“韩卓!”栾庆山愈发激动,“我操你祖宗!你不得好死!”
栾庆山不断咒骂着,韩卓却并不为之所动。不多时,咒骂声和惨叫声交织一处,不断愈演愈烈,足足持续了两三个时辰都未曾停歇。直到天快亮了的时候,栾庆山已经奄奄一息了。
刑房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混合着铁锈和青苔的味道,令人隐隐作呕。光线越来越暗,还能够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我招……”栾庆山几乎已经有声无气。
韩卓站在他面前,淡淡看着他。
“是太后娘娘那日接到神秘消息,说陛下要在她出宫那日,来宁康宫营救林嫔娘娘……所以,太后才让我安排了弓箭手。”栾庆山十分虚弱地道。“但是那群弓箭手确实都是玄羽卫,没你所谓的北凉人。”
听到这里,韩卓神色未变,继续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栾庆山口中吐出一口血沫,艰难地抬头看着他:“韩卓……你放了我吧……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第49章 清党羽(二)
当夜,韩卓审讯完栾庆山,又去了宁康宫,审讯栾太后。
然而栾氏贵为太后,缇行厂的手段再恶劣,也不得像审讯栾庆山那样直接用刑。于是,栾太后拒不配合,审讯也进行得十分困难。三天过去,宁康宫里时不时传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诅咒声和谩骂声。能被摔的东西,已经被栾太后尽数摔碎,守在殿外的厂番听着那声音,都会惊讶自家掌印的耐性实在是高。
殿内一片狼藉,碎瓷片摔了满地。栾太后三日没合眼,她此时头发蓬乱得如同杂草,一根凤钗松松垮垮得插在发髻上,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还有一根碧玉钗摔在地上,断成两截。
缇行厂的审讯手段就是如此。如果不用刑,那就只能用轮番审讯的方法,不让受审人休息,如此这般,直到对方精神崩溃,方有可能说出实情。
三更天的时候,阴云密布,宫里刮起大风来。大门被突然间吹开,阴嗖嗖的风将满院灰尘刮入殿内,守在殿外的下人刚想把门关上,却瞧见里面有人走了出来。
韩卓也一样三天没合眼。病恹恹的模样,脸色也很难看。他掩口轻咳几声,旁边的小太监急忙上前来搀扶。
“师父,您没事吧?”
韩卓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人都撤了罢。”
小太监朝殿内看了一眼,问道:“师父已经审讯完了?”
韩卓看了看手中的那一沓供词,叹了口气:“给宁康宫上锁,今起任何人不得前来探望。”
***
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雨,直到清晨,天朦胧亮起来的时候,仍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一双雪白的缎鞋走在水洼里,走了许久,仍旧不染尘埃。再往上看,是一袭广袖白袍,衬得那人身姿愈发遗世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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