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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你是来受刑的还是贿赂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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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吟低声。

未曾想,陆缙闻言脸色愈发的沉。

一时不知该骂她天真,还是怪上京那边心大。

他皱眉:“你知不知现在西南正在战时,旁人都往北边逃,你倒好,带着一队人就敢南下,且不说红莲教那边虎视眈眈,便是这一路的流民,都能将你们啃噬干净,你能耐了是吧?谁给你的胆子?”

江晚吟被他训的狗血淋头,再回想这一路的惊险,她底气的确不那么足,声音也弱下去:“……虽然乱了点,可我不是平安到了么。”

“你也知道乱?”

陆缙眼底更冷,“从上京到绥州千余里,你但凡出了事,我如何去救你?”

越说火气更盛。

他在上京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就差没包办她的吃食了,她倒好,放着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反冒了这么大的险,千里跋涉到了最危险的前线。

“你是嫌脑子在脖上安的太紧了,想换个地方放放?还是嫌你这样样子不够招蜂引蝶,生怕别人盯不上你?都到了军营了,还敢一个人待着,不来找我,你当军中都是正人君子?莫说你身份暴露了,便是你没暴露,一个秀气的郎君,你以为便万无一失?”

陆缙边说边烦闷的摁了下眼眶。

刚刚突然看到江晚吟时,他是真想拿鞭子罚她一顿,让她吃吃教训,见识见识外面的险恶。

江晚吟从不知道陆缙竟如此会骂人,偏偏每一句都极为有理,他每斥一句,她头便低上一分。

等陆缙停下时,她头已经快垂到地上了。

好半晌,等陆缙消气,她瞄了一眼他铁青的脸,方讨好的伸手扯了扯他袖子:“……我知错了,你别气了。”

陆缙不为所动,仍是背着身,一副冷淡至极的样子。

“陆缙。”

“姐.夫。”

“郎君……”

江晚吟爬起来,抱着他一只手臂贴上去,声音也拉长:“下回我定然不会了。”

大片的温软涌过来,恰好将他手臂嵌住,陆缙眼皮跳了下,薄唇却仍是抿成一条线。

江晚吟心里也极为委屈,她何尝不知道前线危险,要不是为了他,她也不会以身犯险。

叫不动他,她缓缓松了手:“你若是当真不想见我,那我现在走便是。”

她说着,便爬了起来,整理着衣摆,当她欲将衣摆放下来时,一直宽大有力的手却直直按住了她。

“我让你走了?”

陆缙眉眼不悦。

大手刚好重重按在江晚吟腰上。

江晚吟腰眼一麻,小小叫了一声。

再一看,原来那帐子从他们一进来便被拉的严严实实的,不知何时,卧榻那侧的帘子也拉了开,隐约能看见榻上铺的平平整整的,刚好能容下两个人。

他根本,从未想过放她走。

江晚吟心尖一痒,又抬头看了眼,只见陆缙眼底黑沉沉的翻滚着,那扶在她腰上的手亦是烫的惊人。

自从圆房后,他们鲜少分开,往常隔了三日,他便能折腾她半死,如今可是隔了整整三个月,加之他又这么生气……

江晚吟吞了下口水,莫名有些惧意。

“我……”

她不自然的扭过头,刚想起身,却反被摁住。

陆缙眼底黑沉沉的:“你什么?你就是欠收拾。”

紧接着,那只虚扶在她腰上的手忽地往下一滑,顺着腰线重重往下一勾。

江晚吟猝不及防,下意识仰起了头,到嘴边的声音却反被陆缙一低头直接用唇堵住。

铺天盖地的吻了下来。

吻的热烈而深重,一手捏着她下颌迫她的唇张的更大,一手更深。

太过突然,江晚吟被堵的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差点没喘过气。

紧接着,陆缙直接就着半拥的姿势将她直接抱在了臂弯,打横抱起来,往帐内深处的卧榻重重一摔,在她还没直起身时,高高抬起了脚踝。

彼时,赵监军和吴都护正安置好运送春衣的马车,在帐外逡巡,试图打听打听这位小娘子的消息。

生怕他们将军手底下没个轻重,直接将这小娘子鞭笞至死。

然陆缙这三月实在积威甚重,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皆不敢上前。

虽则刚刚只是惊魂一瞥,但那小娘子那双眼生的实在好看。

只轻轻一瞥,便让赵监军到现在还心底荡漾。

赵监军如今尚未娶妻,对江晚吟颇具好感,犹豫再三,还是打算冒着得罪陆缙的风险上前打探一番消息。

然而刚走到帐前,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女子的哭腔,心口登时一紧。

陆大人竟当真动手打人了,听听这哭声,打的实在太狠了。

赵监军心痛不已,咬了咬牙,忍不住想掀开帘子进去,却被守在外头的康诚拦住。

“不能进。”

康诚板着脸。

“康兄弟,让让。”

赵监军搭着他肩,塞了块银锭子过去,“我就进去劝劝,行行方便?”

康诚摇头,固执地不肯:“将军说了,今晚谁都不准进。”

“我也是为了那小娘子好,她毕竟是送东西来的,那么多的春衣,你我都有份,咱们不能忘恩负义。再说,律法之外,也讲人情的嘛,你也瞧见了那小娘子的身板,她哪能受得起二十鞭?那么粗的铁鞭,她会没命的!”

赵监军压低声音。

他刚说罢,恰好,此时,里面又传来一道更细的哭腔,听的人心都要碎了。

赵监军脸上痛惜之色更甚,

康诚却仍是摇头,吞吐片刻,他扭过头:“……死不了。”

“哎,你这小兄弟,年纪不大,怎的如此古板?”

赵监军眉毛一挑,正要拨开他硬闯,康诚却直接握着刀往外拔了一寸。

雪亮的寒光闪过,赵监军赶紧后退一步:“得了,我走还不行?”

康诚这才收了刀。

赵监军瞥了眼那紧闭的帐子,长叹一声,终究还是离开了。

如此重的刑罚,这小娘子即便受下来,明日怕是也走不了路了罢。

赵监军目露痛色,想了想,又提前去找医官备些伤药,待会儿也好献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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