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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你以为净空是谁送走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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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你以为净空是谁送走的...)===

江晚吟同江华容虽不是孪生,但七分像的样貌,加之声线相似,若是不熟悉的人,其实很难分得清。

便是连老太太都有认错的时候,更别提只见过一次面的净空。

是以当江晚吟开口的时候,净空丝毫未曾怀疑。

此时,更让净空疑心的,反而是眼前人平静的语气,太过平静,好似这段时日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一个红杏出墙的女子,竟没被休,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实在令人称奇。

净空打量着眼前人,思绪千回百转。

要么,是当初的那个男子认错了人。

要么,是那个男子原谅了她,不再追究。

又或者,是那个男子因了某些缘由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时机一起发落。

净空回忆起那人的面相,是个城府极深的,想来他大约有自己的打算。

但不管是何种缘由,这都是他们夫妻两人之间的事,既然这位夫人如今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净空便不想再掺和进去,于是并未提当日她夫君的事情,只念了句佛号:“施主不嫌老僧医术平庸,老僧岂有推拒的道理,只是夫人的不育是伤了根本,需要静养,不是一时一地之功,前几日夫人刚刚来过,如今时日尚短,料想不会有大变,夫人切莫着急。”

伤了根本?这话说的江晚吟愈发忐忑,她脑中忽地生出一个大胆的猜疑,该不会……

念头一起,她又觉得实在太荒谬,不敢深想下去,便试着问:“我知晓的,只是这病迟迟不好,我实在忧心,能否烦请法师再替我诊诊脉?”

老实说,净空对这位夫人的印象并不好,刚刚不过是客套虚礼罢了,未曾想她竟真的会追上来。

且这条街上都是显贵,净空不愿开罪,又不想掺和,便推辞道:“夫人见谅,承平侯还等着老僧,恕老僧难以从命。”

侯府的门子开了门候着,江晚吟也不好强求,只好趁机套些话:“无妨,法师声名远播,此事是我不妥,可我病了许久,不能孕育,倘若再不好起来,恐怕要被休回去,法师可否再替我开个方子,体恤体恤我。”

这时,不远处的孙清圆偶然听得了一两句交谈,一掀帘却看见江晚吟光天化日之下同一和尚攀谈起来。

她知晓江晚吟是从青州来的,在上京人生地不熟,何时同一个法师如此亲近了?

孙清圆顿时又生疑虑,于是暂未上马车,有意借找东西凑到了门角想听一听。

江晚吟并不知身后还有一双眼睛,见净空踌躇,便故意激怒他道:“法师放心,只要您能治好我,价钱不是问题。”

净空果然皱了眉:“您是小产所致的不育,须得静养,且您下红一月,伤身过度,已是药石罔及,我给您开再多的方子也无用,您还是请回吧。”

尽管刚刚已经有了些预料,但当真正听到“小产”两个字时,江晚吟耳边不啻于炸了一道惊雷。

原来长姐根本不是得病,而是小产。

江晚吟其实自从见到江华容的第一面起便一直有一个不解,伯府虽没落了,但是教养孩子的规矩毕竟还在,江华容纵然再不成器,但不至于不辨美丑,成日里涂着那么厚的脂粉,身上用的也是浓香。

得亏她底子不错,勉强撑得住,若是换做寻常女子,免不了要被说艳俗。

现在想来,江华容如此厚敷脂粉,恐怕是为了遮掩太过苍白的气色,熏的浓香怕也是为了掩盖下红不止的血腥气。

如此一来,一切便说的通了,大约是她太过震惊,净空也不免多看了她一眼,江晚吟连忙掩饰了一下:“谢过法师,我知晓了。”

净空捻了下佛珠,不愿再同她多言,然后便施施然转身,被门子牵引着去了侯府。

江晚吟又站了好一会儿,方消化下这个消息。

这些日子来,江晚吟看出长姐心性不好,却没想到她竟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江晚吟母亲当年便是因突如其来的恶疾,身上长了不知名的疮,容色尽毁,亦是不能同房,才遭了父亲厌弃被远远地撵到了青州的庄子上自生自灭,故而,她深知天道无常的道理,对长姐也不免有一丝同情。

可如今,长姐从头到尾竟都是在骗她,且背后的缘由竟如此伤天害理,江晚吟便不能容忍了。

沉吟了一会儿,她打算回披香院探个究竟,若是真的,那她恐怕不能再留在这里。

一旁的孙清圆震惊程度不亚于江晚吟,震惊过后,又是庆幸,心想自己果然没猜错。

一定是江晚吟藏得太好,连陆缙也蒙蔽了。于是孙清圆像是即将溺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等江晚吟走后,她叫停了马车,寻了个借口折回了国公府,打算找陆缙如实回禀,说不定还能翻身。

但偏偏不巧,陆缙今日并不在府里。

孙清圆今日便要离开,一旦真走了,再回来便不是那么容易了,思量再三,她干脆去了立雪堂,将事情告知给长公主。

长公主从嫁过来起便并不太管府里的事,但家塾毕竟在她的立雪堂里,且又是声名这样的大事,便是为了陆宛她也不得不管一管,于是便叫人去叫了江晚吟过来。

江晚吟本在等江华容回来,没想到没等到长姐,反倒等来了立雪堂的人,她不明所以,只好跟着去了。

一进去,却看见原本已经离府的孙清圆站在长公主下首,江晚吟觉出不对,下一刻,长公主的话,愈发让她觉出不对。

“把门关上,院子里的人也清一清,手头没事的让她们暂且下去。”

长公主吩咐道,她平日不管事,但一旦料理起来,雷厉风行,不一会儿,立雪堂里便收拾的干干净净,大门一闭,她才接着开了口,“江娘子,你是华容的亲妹妹,按理你的事不该我管,但孙娘子既已告过来了,国公府家规清正,我也不得不插手。孙娘子说你曾与人私通,甚至小产过,是否确有其事?”

江晚吟没料到长公主竟是为此事找她。

她看了眼长公主,又看了看孙清圆,快速思索了一番,这才明白孙清圆是听见她同净空的话,误将长姐的事安在她身上了。

江晚吟下意识想辩解,但她若是此时将长姐供出来,相替的事情必然也瞒不住。

思虑再三,江晚吟还是没供出长姐,只摇头不承认:“孙姐姐误会了,我并未做过,同姐姐也无冤无仇,更不知姐姐何故这么说。”

“没有?”

孙清圆连着两日的怒气攒到一起,全部指着她翻身了,“刚刚我可是亲耳听见妹妹同净空法师交谈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妹妹,你当真没做过么?”

江晚吟虽没小产过,但与人私通也不能说错,她有几分心虚,只抿着唇摇头:“不曾。”

孙清圆冷笑了一声,瞥了眼江晚吟破损的唇角:“是吗,那江妹妹唇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江晚吟摸了下唇角,微微低了头:“是我自己咬伤的。”

那伤口的位置太过暧-昧,这下,连原本不信的长公主也生了丝猜疑,不轻不重地打量她。

江晚吟无处辩解,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掺和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嫌疑实在太大。

这个时候若是再不反驳,她今日怕是难逃一劫,江晚吟揪着帕子,忽地想起来一计,脸色又平静下来:“孙姐姐既执意说我曾小产过,我也不好说什么,不如便请个大夫来,一查便知。”

孙清圆没料到江晚吟还敢叫大夫,只当她是虚张声势。

“那敢情好,口说无凭,叫个大夫来,也省的江妹妹说我冤枉人。”

长公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冲江晚吟道:“依你吧。”

很快,常驻在府里的胡大夫便被领了过来,替江晚吟把了脉。

长公主并未声张,只对胡大夫说是把平安脉,毕竟若是小产,势必伤身,那脉象当极容易把出来。

胡大夫细细诊了一回之后,面色寻常,只说江晚吟略有些体虚和气血不足。

“当真没有?”

孙清圆不信,“大夫,您再好好诊诊,江妹妹难道不曾小产过?”

胡大夫一惊,反问孙清圆:“孙娘子何出此言,江娘子脉象平稳,小产又是哪儿来的话?”

孙清圆被问的哑然,可她的的确确是亲耳听见了江晚吟小产过,也急忙辩解:“公主,我当真是亲耳所闻,兴许……兴许,胡大夫是误诊了,我看该再请一位大夫来,尤其是擅长妇人内症的。”

两个人一个信誓旦旦,一个面色平静,长公主眼神逡巡了一圈,也不知该信哪个,为求稳妥便依言又吩咐道:“再去请一位来。”

然而,第二位吴大夫也说了同样的话。

他话音刚落,众人目光纷纷落到了孙清圆身上。

孙清圆脸色煞白,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起自己了,她呢喃了几句“不可能”。

长公主却有些累了:“怎的不可能,难不成只准你耳听为实,我们亲眼所见,都为虚妄?”

孙清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俯身一拜:“公主误会了,我绝无此意,只是,我亲耳听见,绝不可能有假,兴许,是时间太久,大夫也诊不出来了,我看该把把净空法师叫来,出家人不打诳语,当面对质,一试便知!”

江晚吟刚刚平稳下来,一颗心忽又被高高吊起。

长公主已经十分不耐:“那便最后应你一回,但……”

她话锋一转,瞥了孙清圆一眼:“但净空若是也说没有,孙娘子你今日便是诬告,此事事关女子清名,为正家风,你须被逐出去,你可还坚持?”

孙清圆回去也是一条绝路,不如放手一搏,且她坚信自己没有听错,闻言毫不迟疑地点头应下:“我并无异议。”

“好,那便依你所言。”

长公主又派了一个小厮。

江晚吟也只好答应下来,但心里,却忍不住忐忑。

偏偏,派去佛寺的人迟迟不归,让人等的极为煎熬,长公主支着下颌,微微眯了眼,一时间,立雪堂里安静的过分,只等着最后的决断。

等待的时候,长公主还颇有闲心叫人上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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