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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维尔大声骂。  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安排他人的人生,随意就处理掉了他的家人,大爹,二爹,三爹,还有那么多聚集在一起努力讨生活的流浪者家人…而造成这一切的王储刚刚甚至还把自己的行为偷换概念推到另一个作为受害者的E身上。  挑拨他和E搭档关系不说,居然还认为他知道以后会和E动手?甚至说E会对他动手?  而且…为什么啊?为什么就为了一个计划要操纵他们的人生,要让无辜的人去死?  没心没肺、实则关心家人的大爹沃夫,狠厉又沉默寡言、总是默默保护他们的二爹麦克,处事圆滑、脾气却有些火爆、不准他们叫妈妈把她叫老了的三爹伊丽莎白。  流浪者叔叔阿姨,那些亲友,那些一起长大,在垃圾堆里刨食、一起劫道的同龄兄弟姐妹……  维尔至今都还想起扎好帐篷,开放拖车的流浪者营地,流浪者们齐齐围着火堆和汽油桶,在黑夜的恶土中自得其乐,互相唱着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又不成曲调的流浪者之歌。  维尔清晰地记得,那天,沉默寡言又对自身极其自卑的二爹麦克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找他帮忙把三爹伊丽莎白单独约出营地表明心意。  而这一切都毁了,无论是营地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准备和善意的调笑,还是二爹麦克没来得及对伊丽莎白说出口的话。  维尔本来趴在石头后面等着时机一到就下去起哄,却只看见营地的火光。  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公司围剿队,家人们的鲜血与尸体……  他的家人像害虫一样被围剿清理,似乎这就是世界的真理,城外的野狗流浪者,连存活下去的权利都不配拥有。  哪怕垃圾堆里刨食,偷偷捡回那些上流人不需要的东西也会被指控为偷窃,说他们是天生就卑劣的贼,说他们天生就是冥顽不灵的低贱血脉。  不可理喻,太不可理喻了,那些上流人,不认第章同他们作为人的身份,将他们看做是什么物件儿又或是什么有害的恶心生物,还随意为了自己的计划操控他们的人生。  报仇!要报仇!必须要报仇!  新仇旧恨加一起,维尔用带有弹舌口音的母语爆了句粗口,想起自己死去的家人们,眼睛冒上血丝,像野兽一样猩红。  “冷静,维尔,我们还不能杀他。”E神色阴沉地按下维尔抬起来的手臂,“我们暂时,不能与他为敌。”  “E,看来,你还算理智。”王储再次露出了狐狸似的,令人看不太清的笑。  他就是在挑衅,他自然知道离间没什么用处,这种事说出来只是用来恶心人,让人恨不得想杀了他。  E的资料清清楚楚,只要在人格余薪足够的情况下,她的枷锁就会束缚她保持绝对的理智,再如何放肆疯狂的行为举动都只浮于表面,绝不会脱离她的掌控。  E是个聪明人,也是一个彻底的利己主义者,她本质上也带有一点资本的特征,也就是一切都要为她自己或她的利益让路。  她自然能看出王储这次没说谎,他们所有人都还在王权设下的棋局里,谁也不知道王权的下一步棋子会落在哪个地方。  这里是不周山号,伏羲王氏当了那么多年的霸主土皇帝,手段和后手不可能少,大多数锦衣卫也都没出过手。  E现在换回了自己的身体,也不可能一刀把自己脖子给抹了就换取一个让身体在一段时间内不至于崩溃、能够承受她刀意的禁术。  那禁术不只是要身体处于垂死的边缘,还要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也就是说必须要人格余薪低于60%以下变成疯子开始堕化的进程才能使用。  她可没准备在自己没有理智的情况下暴露自己死了还能活的事,若是疯过头了连靠近的维尔都被杀掉,谁又能救她?  况且,到时候只要有一个知情人跑掉了,全世界都会倾尽一切力量追杀她。  死而复生会导致被扔进实验室切片研究不谈,单单是她本身,所有人类就都绝对不能容得下。  为什么?  你能容忍一个抹自己脖子就能一刀断海流、宛若人形无限核/武器,且随时都有可能变成鬼佬威胁你生命生存与财产安全的疯狗在你面前到处跑吗?  不能吧?  所以这定然会闹得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会将E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高低都得想办法给她找麻烦。  既然不用禁术,那E就暂时打不过那些锦衣卫,也逃不脱王权的控制和布局,她只能暂时和王储合作。  所以王储才这么有恃无恐,故意挑起这事儿来也只是私人恩怨为了恶心维尔。  他知道维尔定然会暴怒得想要立马杀了他,但E绝对会为了大局阻止。  人在极端愤怒时是很不理智的,仇人就在面前,同伴却为了利益不允许他报仇,这有就很有可能使维尔和E的关系生出嫌隙,这才是真正的挑拨离间,哪怕不行,也能恶心到维尔。  王储就是因为楚谋在针对维尔。  E淡淡的瞥过王储,为了大局着想,容忍了他的行为。  “维尔,我们现在还不能杀他,他暂时是我们的合作对象。”她将冰冷的手掌按在维尔的手臂上低声重复,“抱歉,暂时,还不行。”  维尔蔓延血丝的紫眼睛如同野兽那样仇恨地看着王储,最终还是低下头,沉默的退到E身后。  他一向是很听E话的,E说的他都听,也绝不会多问为什么。  仇恨着,仇恨着,仇恨却忍耐着。  像只同伴都被人类虐杀,却被驯化着遵循命令退下,委屈地退到主人身后仍忍不住对仇人龇牙咧嘴的野兽。  “舅舅,说说该做什么吧,快些结束我们虚假的盟友状态,我等不及要杀你了。”E反手揉了揉维尔的头,将维尔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维尔默不作声地从身后抱住E,说是抱,却更像是挂,和只大型宠物一样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E身上,埋头将脸伏在E还残余寒气的颈窝。  先前在烛龙眼睛里被汲取了太多生命能量,更别提还刚刚做了个大手术修补胸口,麻药的劲儿都没过,几乎虚弱得不能站起来。  可他强行控制着自己到了这里,本来还能再撑一撑,可忍耐仇恨实在是废了他太多的精力,连站都站不稳了。  维尔感觉心口梗着,他想要怒吼,想要痛哭,想要让不知道是什么意义的东西从喉咙里说出来,却如何都开不了口。  他埋头在E颈窝和发丝里抽噎着吸了一口冰冷烈酒与青柠烟草的浅淡气息,还没从麻药里缓过劲儿的脑袋清醒了点,但还是很恨。  维尔当然不是在恨E,大部分也不是恨王储,最多的是恨他自己太没用。  他保护不了大爹他们,也保护不了流浪者家族的家人们,当年的他只能看着那些火光,看着那些尸体,一遍又一遍地痛恨自己无用,然后立刻转身逃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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