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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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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不可能直接出声问单羽,只能盼着单羽能跟他对一下眼神,好歹给点儿指示,这怎么弄啊!

但单羽跟要逃跑似的,健拐如风地就卷进了电梯里,然后背对着门反手用拐杖头往控制面板上点了一下,电梯门关上了,接着就开始往上走。

这都能点得准?

陈涧愣了愣,这么牛的吗?

但很快他又回过神来,老板把店长扔在这儿跑了。

为了给自己留点儿缓冲,陈涧赶紧指了指餐厅,对脏辫说:“你过那边儿稍微等我一下,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儿马上过来。”

“好。”脏辫很配合,转身就往餐厅走过去。

陈涧这会儿才发现她腰上还有好几圈的链子,挂着铃铛,走起来叮铃当啷的一路响着。

“店长?”拖地的赵芳芳快步走了过来,有些吃惊地看着陈涧,“你现在是店长了?”

“……嗯。”陈涧放低声音。

赵姐我求你别当着应聘者的面宣布这个店长新到这种程度。

“太好了啊!”赵芳芳很兴奋地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陈涧你出息了!”

“赵姐,”陈涧赶紧往吧台那边错了两步,想尽量避开脏辫,“你……”

“赵姐,赵姐,”三饼在吧台后头竖起了食指,低声说,“别露怯,有外人。”

“哦!”赵芳芳这才反应过来。

“已经听到啦。”脏辫往餐厅的椅子上一坐,说了一句。

陈涧有些无语,把手里的奶茶放到了吧台上,低声说:“从老镇带回来的奶茶,放冰箱里吧,谁想喝了就拿。”

“谢谢店长。”三饼笑着说。

陈涧走到电梯门前,按下按钮的时候余光能看到脏辫正往这边探着脑袋。

电梯停在三楼,于是他转身上了楼梯,一路小跑着冲上了四楼。

但单羽没在办公室。

刚电梯是停在三楼。

陈涧叹了口气,脑子和眼睛一块儿瞎了。

他又跑下三楼,看到健身房里有人,他走进去打开了灯。

单羽正坐在龙门架前,双手拉着上方的把杆,姿势倒是标准的,但是……

“你干嘛呢单老板?”陈涧问。

“上吊呢。”单羽说。

陈涧沉默了,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可说。

“你不是在面试吗,怎么跑这儿来了?”单羽问。

“我面试什么啊?”陈涧走到他身边,“你什么也没跟我说啊,我怎么面啊?”

“说什么?”单羽起身松开了把杆,看着他。

“我们招人的标准,学历工作经验之类的,还有各个岗的工资待遇什么的,”陈涧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不是什么都知道么,”单羽说,“学历工作经验,工资待遇。”

“所以要什么学历,什么工作经验?工资呢,按两千吗?”陈涧问。

单羽笑了:“你就看看店里这些人,心里还没数么。”

陈涧吸了一口气:“行吧,我知道了。”

“去吧店长,你没问题。”单羽说。

“我最后确认一点。”陈涧说。

“嗯?”单羽看着他。

“现在楼下那个女孩儿,”陈涧说,“她这个形象,如果咱们要了,需要改吗?还是就那样站在前台?”

“不要有偏见。”单羽说。

陈涧一时品不明白这句话。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什么印象吗?”单羽问。

“……落汤鸡?”陈涧回忆了一下。

单羽看着他,嘴角是努力压制着的笑。

“不是啊?”陈涧说。

“你有时候这个脑子吧,”单羽说,“也不要对手下的员工要求太高。”

陈涧回到一楼的时候也没太有底,除了手里多了个装样子的本子,脑子里还是蒙的。

但单羽最后一句话还是给他托了一下底的。

“给个机会,愿意好好干的自然会把握住,”单羽说,“干不好的就辞退,你是雇主又不是爹,招个人别那么大压力。”

脏辫坐在餐厅卡座里,看到他走过来的时候,举起手里的奶茶说了一句:“谢谢陈店长。”

“……不客气。”陈涧往吧台那边看了一眼。

“三饼给我的,说多了一杯。”脏辫说。

按人头买的,你那杯是三饼他老大的。

“嗯。”陈涧点点头,看到桌上的烟灰缸里有一个烟头。

挺放松啊?

他把本子放到桌上,把烟灰缸推到一边,坐到了脏辫对面:“我们还没有正式营业,很多事还在准备,所以今天面试也随意一些。”

“嗯。”脏辫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陈涧打开本子。

“胡畔,就是湖畔河畔的那个畔,”脏辫说,“可以叫我畔畔。”

陈涧点点头,在本子上写下了她的名字:“十九岁是吧?”

“对,中专学历,”胡畔说,“学的护理,之前在市里的超市做收银员,会用一般的办公软件,我希望的岗位是前台,我暑假打工的时候做过酒店前台,基本的工作内容都知道,如果不行,服务员也可以,我还做过很多别的工作,电话销售,街舞培训老师,美甲店,送过外卖,我对工资要求不高,但是需要有住的地方。”

陈涧停了笔,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通把他想问的全都说完了。

而胡畔工作种类的复杂程度都赶上他了。

“前台工资是两千二,试用期一个月,工资一千五,我们有员工宿舍和员工餐。”陈涧说。

“我能接受。”胡畔说。

陈涧看着她,刚想开口,她又加了一句:“你们对形象有要求的话,我也可以适当……收敛点儿,我收银的时候……”

胡畔指了指自己的脸:“不是这个妆。”

但是是这个发型?

“暂时没有这个要求,工作时间不要抽烟,”陈涧说,“另外我需要拿你身份证复制一下存个档。”

胡畔停了一小会儿才开口:“一定要吗?”

你是逃犯吗?

我们这里只收容刑满的哦。

“要的,不会扣你身份证,只是复印。”陈涧说。

胡畔像是下决心似的又顿了两秒,低头伸手从T恤的领口往里掏。

陈涧赶紧移开视线。

“给。”胡畔从领口里拿出身份证递了过来,“就你一个人会看到是吧?”

“老板也会看到。”陈涧接过身份证。

“嗯。”胡畔点点头。

陈涧起身去前台复印,顺便扫了一眼身份证上的信息,胡畔这么介意别人看到她身份证,别是未成年。

年龄是对的,照片虽然没有大黑眼线但也能看出来是她,不过名字却不是胡畔。

胡盼弟。

陈涧愣了愣,什么年代了,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儿居然会有这样直白到匪夷所思的名字。

复印完他把身份证还给了胡畔:“我想问一下。”

“嗯。”胡畔应了一声。

“你从哪儿知道我们这儿在招人的?”陈涧问。

“我小学同学在前面那个饰品店打工,”胡畔说,“她告诉我,说鬼屋招人不容易,肯定还没招够,我就过来了。”

……民宿的名字就算改了,怕也很难跟鬼屋完全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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