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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业绥解开革带,在中单外重新穿上干净的直裾深衣,然后眉宇渐皱,他狐疑伸手去轻拧了下妻子的脸颊:“雪已经停了,还未睡醒?”

谢宝因这才恍然。

林业绥捉住女子皓腕朝几案走去,屈身跽坐在北面以后,稍一用力,便将人圈入他可控制的范围内,紧着右手胁腰腋,把人提到自己腿上坐着。

谢宝因被迫搂着男子,手臂也绕其脖颈,落在他左肩:“我重。”

林业绥眉头拧了下,似是怕被察觉,很快又恢复如常,缓垂下视线,扫到有孕的腹部以后,低笑着说了句“不重”。

然后,他幽深的长眸稍抬,望着女子,竟显出一丝乞怜:“我已经是田野閒人。”

天子大限已至,不知何时就会崩逝,而在最后,东宫必然要尽力保住,所以长生殿内的那些话,即使他不能为,也只能为。

谢宝因伸手摸着他的眉眼,脑中想着隐于田野后的生活,哑然失笑:“田夫也不错,以后我们男耕女织,孩子们就去溪流中捉鱼。”

见男子皱眉,她随之止住。

很快就明白“因”在何处,胸间堵着口气的她执意要去解开他的深衣。

林业绥心虚躲避。

谢宝因停下动作,第一次连姓带字的喊他:“林从安。”

见女子有怒,林业绥当下就规规矩矩的随便女子动作,喉结滚动,还是忍不住先宽慰道:“不过是些小伤。”

谢宝因顺利解开深衣与里面的中衣,只见左肩骨青红一片,还有些发肿,她怒言:“把我放开。”

林业绥只好松手,看女子从自己腿上离去。

谢宝因在西壁的弯腰找到药膏以后,跪在坐席上,用指腹轻涂在男子的伤处。

林业绥中衣解开,他眼皮微掀就能看见近在咫尺的妻子:“我大约要去汝阳郡几月。”

太子若想稳坐东宫,以东宫不仁为名所滋生出来的叛乱就必然要先镇压,既要悄无声息,又要快。

谢宝因擦好药,淡淡的哦出声:“原来这就是田野闲人。”

林业绥见她正言厉色的在生气,心中因觉妻子可爱而低笑几声,随即夺过药,随手放在几案上后,托着女子掌心,动作轻缓的用佩巾擦拭着,温声道:“我尽量在四月就归。”

谢宝因看着指腹的油腻黏糊被男子一点点擦去,闻言眸光微顿,她大约在三月的月夕就会产下孩子。

少顷,男子的神色又略显失落,极为可怜的开口:“倘若不是路途颠簸,你又将要妊娠。”

想起古蜀之行,谢宝因嫣然一笑:“你想要我随行?”

林业绥稍作停顿,然后坦率的嗯了声。

【?作者有话说】

[1]汉.张仲景 《伤寒论·平脉法》:“人病脉不病,名曰内虚,以无穀神,虽困无苦。”

第124章 只要真心【修】

清晨, 雪色与晨光内照居室。

林业绥自甬道走来,进到室内就妻子站在筐箧前,两颊还泛着淡淡的粉红, 脖颈似还有一层薄汗覆着。

他扫了圈四周堆着的筐箧, 冷下声音:“出去。”

奴僕惶恐低头,欲合起三个筐箧。

谢宝因皱眉。

随后她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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