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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识音起身,行礼:“见过沈世子。”

郦酥衣也站起身,代她问:“苏墨寅回来了吗?”

沈顷轻瞥宋识音一眼,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持重的疏离感。

“方才与我一同从练兵场中回来,如今应是在他帐中。”

正说着,男人伸手,自腰间取出一块令牌。

营中之人只认得郦酥衣,却认不得宋识音。

“你若是找他,拿着这块令牌,可在营中自由出入。”

郦酥衣接过令牌,朝后递给宋识音。

少女手指纤细,将令牌攥紧,同二人道了声谢。

这一路快马加鞭,宋识音思君心切。

一拿到令牌后,她竟浑不顾帐外的雨水,提了伞,只身闯入这一袭雨帘。

看着对方的背影,郦酥衣有几分唏嘘。

正恍惚间,身侧有人伸手,将她的身形搂住。

迎面一道熟悉的兰香,她抬起头,恰恰望入这样一双温柔的凤眸。

是沈顷。

“身子怎么样,这几日可有再吐过?”

男人满目关怀。

前些日子,郦酥衣孕吐得厉害。她上吐下泻,几乎要将一整颗心都吐出来。

见她这般,沈顷自然是万分心疼。他差人往通阳城连连跑了好几趟,为她求来好几副安胎止吐之药。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很轻,帐外春雨颗颗拍打着,衬得他愈发有几分柔情。

郦酥衣道:“喝了药,这几天好多了。”

如今她倒不怎么担心自己的身子。

凝望着好友离去的身影,她眼中忧虑更甚。

“莫要多想,”沈顷微垂下眼帘,安慰她,“苏墨寅虽是浪荡了些,本性却不坏。一会儿他们二人相见了,有什么话也好当面说开。”

闻言,郦酥衣抿唇,点了点头。

她在心中祈祷着,但愿能如此罢。

“那你呢,”转过头,郦酥衣又问,“郎君,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这些天,沈兰蘅未有一次来找过她的“麻烦”,每每入夜之后,对方都十分安静,他甚至有些安静得吓人。

沈顷自是知道她在说什么,答:“这几日他都在夜间出现,每次出现都会认真学习军书典籍,未有片刻造次。”

不止如此,沈顷每每苏醒时,都会看见前一夜沈兰蘅所留下的心得手札。

他是在认真钻研军事。

不光是郦酥衣,这一回,就连沈顷也觉得——自己深夜里的“另一半”,好似完全转了性子,变成另一个人。

听着沈顷的话,郦酥衣终于安心些许。

谁料,当天晚上,就在她即将入睡之时,宋识音竟满脸泪痕地跑了过来。

少女单薄的身形随着夜风一同入帐。

郦酥衣正坐在榻上,瞧见她模样,被吓了一大跳。

“识音,怎么了?”

她从未见对方哭得这般伤心过。

原先那柄骨伞被随意扔在帐帘口,她长发披散着,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将她的衣襟打湿。

她一身泥泞湿润的雨水气息,张开双臂,飞扑过来。

“衣衣。”

宋识音将她抱住,面上止不住泪,大颗大颗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圆滚滚地落下来。

“我前去找他,与他争执了一番。他说他爱我,但婚姻大事并非儿戏,需得经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墨寅同我说,要我再等他些时日,待他同沈世子打完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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