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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的本事。

而身前夜色汹涌如潮,身后将士们的目光更是热烈灼灼。所幸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兰蘅自袖中摸到一封沈顷留下来的手信。

这手信,应是对方在匆忙之间所留。

其上字迹稍有些潦草,但依旧很好辨认。

手信之上,对方写道,事先不知此战耗时数久,为避免节外生枝,令沈兰蘅先去箜崖山暂避,待他明日醒来,再看如何战敌。

这些日子,沈兰蘅虽说看了些军书,可那些也只是皮毛,甚至连“纸上谈兵”都算不上。

他并不通晓军法,更不明白西贼战情。既不知晓应当如何作战,亦不敢轻易下达命令。

短暂思量过后,沈兰蘅将手信攥成团,重新藏回袖中。

男人双手勒了勒缰绳,朝着身后扬声:“所有人——先与我去箜崖山!”

便也在那里,他看见了一身脏兮兮的长襄夫人。

沈兰蘅性情凉薄,并无一分怜悯之心。可看着眼前独自躲在山洞中、瑟瑟发抖的少年,竟令他无端想起另外一幅场景来。

漆黑的、无边的夜色里,少年同样衣衫单薄。寒冬腊月,他躲在冷冰冰的柴房深处,北风呼啦啦地吹刮着,他无人可倚靠,瘦小的身形只能依偎着身侧的柴火。

不高不矮的一堵墙,隔绝的却是院子另一头的光景。

他冷漠的父亲,他苦命的阿娘,他那温润懂事的兄长。

便就在此时,沈兰蘅脑海中的画面又一转。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记忆中的柴房不见,那一堵院墙不见,父亲不见阿娘不见兄长不见,甚至……那一轮明亮的金乌,亦消逝不见。

他眼前不见光影,只剩下了黑暗。

他唤了百千遍“阿娘”与“兄长”。

无人回应。

周遭只剩下这漫长、空洞,而又孤寂的黑暗。

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慌张地抱住自己瘦弱的双肩,兀自一人于这漫无边际的黑夜中,瑟缩成漆黑的一点。

……

因是在箜崖山“躲”了一整夜,他们耽误了作战的最好时机。

所幸郦酥衣第二日醒来之后,力挽狂澜。

沈兰蘅再一睁开眼,脚边已跪着西贼俘虏。

身前炭火愈旺,正立在桌案边的男人终于收回神思。

“沈大人,沈大人——”

帐帘之外,有人声夹杂着风声,低低地传进来。

沈兰蘅下意识用身子挡了挡地上残余的药渍,不咸不淡地道了声:“进。”

进来的是沈兰蘅。

沈兰蘅不比郦酥衣,他直觉不喜欢眼前这贼眉鼠眼之人,也懒得同其周旋客套。对方倒是态度恭敬许多,郭氏双手拱着,先是朝他揖了一揖,而后道:

“沈大人,再过两日便是除夕夜。按着往年惯例,年关这日营中会设宴、犒赏三军,不知沈大人意下如何……”

沈兰蘅话中有话。

这一年到了尾,他在西疆兢兢业业的一年亦到了尾。他明面上说着要“犒赏三军”,实则是请求郦酥衣上报,于天子面前进美言,略一提拔官职,也好慰藉他在西疆这一整年来的风吹日晒。

只可惜沈兰蘅并没有这个脑子,他听不懂。

听对方说“犒赏三军”,他也简单地以为是犒赏三军。沈兰蘅只见着,立在帐帘正中央的男人挥了挥手,兴致缺缺道:

“设宴这种事,你与魏恪去办便好,不必同我说。”

他神色冷淡,言语之中,甚至还有几分不耐烦。

顿然,沈兰蘅面色僵了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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