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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是亲近了,她视对方如瘟神,都不愿与他有半点的接触。

看着她凝滞的身子,沈兰蘅声音里明显有了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

“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么?”

男人尽量平稳着语气:“帐中有药和纱布,此刻去唤军医,又要许久。”

况且西疆将士众多,营中甚缺军医,如今特地去唤,也是麻烦。

郦酥衣只好循着沈兰蘅的话,取来药瓶与纱布。

“疼。”

男人龇了龇牙,“你弄疼我了。”

真是娇气。

她用纱布在对方虎口处缠绕上一圈儿,没声好气地道:

“既然这般娇气,那就少惹事端。惹出事端就要挨罚挨打,昨日将你关在水牢,已是圣上格外开恩。”

郦酥衣手上力度并不改,“我不知你先前可否有人教化,也不知你可否上过学堂、请过先生。沈兰蘅,但你如今已及弱冠,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你可否莫再像以前那样闹小孩子脾气,行为做事,都该考虑后果。”

坐在榻上的男人皱了皱眉,“你轻些。”

她才不轻哩。

面前之人又不是沈顷,郦酥衣一点儿都不心疼。重一些好,让那人知道疼了,也能好好地长个记性。

郦酥衣冷笑了声,愈发用力。

疼,疼死才好!

她心中没有一丁点儿怜惜。

得了她这样一顿“蹉跎”,沈兰蘅竟然也不恼。他耳朵里认真听着郦酥衣的话,却又将脸别扭地别到另一处去。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

她是在关心自己吗?

她一定是在关心自己。

沈兰蘅如是想。

于是乎——郦酥衣越往下骂,越是发觉,沈兰蘅的脸上,竟带了一抹诡异的笑。

男人扬眉,目光渐渐温和,一双眼含笑望向她。

郦酥衣:?

这人有病?

自己越骂他,他笑得还越开心。

骂到最后,沈兰蘅忽然伸出手,将她一抱。男人手臂极长,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揽入怀中。

“你做什么?”郦酥衣道,“松开手。”

沈兰蘅已经习惯了她的没好脸色。

“不松。”

男人倾了倾身,眼底有喜悦的光,“郦酥衣,你紧张我,你在在乎我。”

因为紧张他、在乎他,所以才愿意与他说这些。

沈兰蘅眼中笑意愈甚。

“早知这样便能让你紧张我……”

他将怀中少女抱紧,认真道。

“莫说是一夜的水刑,就算是十道、百道,哪怕是上千道……只要你能紧张我,能在乎我,那便是值得。”

郦酥衣无语,愈发觉得此人朽木难雕。

就在对方俯身欲再亲吻她时,少女伸手,冷淡将其身形推开。

她道:“你怎么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外间夕阳浴血,映照得天色昏昏,帐内周遭愈发黯淡。

军帐里,正摆在床头的暖盆子炭火未歇,冷风穿过,刮起一阵“滋啦啦”的声响。

郦酥衣也静下心、沉住气。

她尽量平和地同身前之人分析其中利弊,企图教会他一些道理。

“沈兰蘅,你为何要杀郭孝业。”

“因为他肖想你。”

“那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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