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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不可说——”

钟淳:“……”

真想痛痛快快地朝这货脸上揍两拳。

“总之,从这儿有条近路可以通往淮阴道,而且从地宫走不用担心山崩地裂,这儿的构造结实得很,嘶……张鄜这厮不会早就想到这点才派我来看着你吧,真是阴险狡诈!”

钟淳看见寒容与脚步一停,正想问他怎么回事,却猝不及防地见那人回过头逼近自己,一身兰馥气息铺天盖地地将他笼了起来。

“你……”

他霍然睁大了眼,听见那人道:“殿下,如果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这里,张鄜能怪到我头上吗?”

钟淳全身霎时紧绷了起来,却见寒容与摸着下巴,似乎当真在考虑这件事一般,轻笑道:

“比方说,你方才突然脚滑了,我又正好离得比较远,那淬了毒的箭又正好射中你的喉咙……”

他眉间突然一皱:“不对,我似乎会医术来着。”

随即,钟淳又见寒容与变脸似的露出一副“好可惜”的表情:“唉,看来这条路行不通了。”

“我如果死在这里。”

钟淳抬起头看着寒容与,笃定道:“张鄜不会放过你的。”

寒容与半眯着眼跟他对视了好半晌,才泄气似地耸了耸肩,又恢复了原来那副贱里贱气的模样:

“好吧,我承认,殿下说得有道理。”

“哐当——”

直到面前的石门轰然洞开时,钟淳方才渗出来的冷汗还黏在背上。

因为那一瞬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一股毫不掩藏的杀意——

不过,寒容与既然想杀他,为何方才他差点掉进地缝中时又要舍命救他?

钟淳出神地想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墓道旁的壁画给吸引了:

只见上面以石青勾勒出一幅苍柏森森的幽静景象,而一群持着旌旗的骑者正浩浩荡荡地奔在前头,似乎在为什么人引路。

其中有一位身着赤色劲装的女子瞩目异常,只见她简单地以巾束发,右手策马,左手架鹰,从容而潇然地奔走在林丛之间,成了古板死气的林木中唯一一抹鲜明的亮色。

钟淳虽不认识她,但却认识她身旁这位骑着赭白骏马的男子——他的父皇钟叡。

钟叡在画中还是作王爷的打扮,与如今在龙椅上久病沉疴的模样全然不同,画中人的眉眼俊朗疏狂、意气风发,似乎在指着什么东西开怀大笑。

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便见后头有一头戴宝冠的稚童正摇摇晃晃地骑着一匹枣红马,背上背着一小筐毫无用武之地的弓箭,神色懊恼地拉着缰绳,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这看上去便是大宛的太子殿下钟敏了。

再往后看——

钟淳神色倏地一滞。

却见太子的身后有一骑着乌骥马的高大身影,始终跟在他几步开外的距离,似乎在默默护着幼主一般。

壁画只吝啬地描出了那人英俊的侧脸轮廓,与始终如松般挺拔的脊背——

笔下落款:咸元十七年,《太子幽明游猎图》

那是年仅十八岁的张鄜。

作者有话说:

我得加快写文速度了……(咬牙)

第69章 雪泥(十四)

寒容与见钟淳怔愣着不动,也停下脚步凑过去看,故意摇头晃脑地拖长了声调:“噢——这不是丞相吗,画得还挺显年轻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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