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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于飞的父亲既然是军人,那肯定是一名哨兵;母亲既然能跟着一起上战场,应该就是一名向导。汤一白想起伊莱说过的“匹配婚姻”,有些哨兵和向导战士在被安排结婚前可能并没有多少感情,一旦结合就要被信息素绑定一辈子,一方死亡另一方会极其痛苦,要么追随而去,要么就郁郁终生。

陆于飞冷笑道: “他好得很啊,在我母亲的辅助下战无不胜,晋升速度跟做了火箭一样,哪怕妻子离世也对他造成不了多少影响,不耽误他继续建功立业。这些年他基本上都住在军部,我周末回家干什么?就算回去了也没人。呵呵,对他来说,妻子孩子算什么,军部才是他的家,军衔和荣誉才是他的最爱,值得他一生去追求。”

汤一白不禁又想起卡斯兰上将与妻子可歌可泣的故事,两厢对照真是鲜明的对比。

陆于飞提到父亲时脸上带着难以释怀的怨恨与尖锐的愤世嫉俗,以及对自己亲眼目睹母亲牺牲却无能为力的自责与痛苦。十岁以后他恐怕就一直生活在灰暗的世界之中,始终没能从母亲意外亡故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也不愿与父亲和解,所以就算家在中心城,周末也从来不回去。

汤一白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方面为陆于飞的身世感到难过,另一方面又觉得他的想法似乎有些偏激了,对父亲过于苛责,也给自己套上了太过沉重的枷锁。

可是自己做为一个外人和晚辈,不方便对陆于飞父母的感情进行评判,想要伸手给陆于飞一个拥抱,又莫名有点不好意思。思来想去半天,只能干巴巴地说: “你那时候还小,不是你的错,你妈妈在天有灵,肯定也希望你能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快快乐乐地生活。还有——”

汤一白把小乌龟从精神领域里召唤出来,托在手掌上,郑重其事道: “你没有精神体也没有关系,我有啊,团团很喜欢你的,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跟它玩。”

陆于飞: “……”

团团伸长脑袋,乌溜溜的眼珠子殷切地看着陆于飞的方向,陆于飞却别过了头。

汤一白心里一沉,以为他嫌弃自己的小乌龟了,后悔自己笨嘴拙舌又说错了话。

不过他等了好一会儿陆于飞也没有嘲讽或者拒绝他,最后稍微侧过身来,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团团的小脑袋。

……

到了十一月,一场雨一下,气温骤然降低,天气顿时冷了下来。校园里的枫树叶子也稀稀拉拉,掉得所剩无几了。

下雨那天新生们照常在户外训练半天,就和前两个月一样,幸好雨势不算大。要在以往,汤一白冷天里淋一场雨,过后肯定会感冒发烧,这回居然没事人一样扛了下来,可见两个多月的军训着实很有成效,体质比过去有了不小的改善。

这个月里军训不止在FFMA的操场和场馆里进行,每隔三天新生们就会被军用卡车拉到两百公里以外进行越野训练,一是为了锻炼体能和意志,二是学习野外生存技能。

巴顿第一天介绍的时候用华夏古语说了一句俏皮话, “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才知道。”

当时全班同学嘻嘻哈哈乐半天,等真的拉出去体验过一次后就笑不出来了,没哭就是好的。

越野训练的路程从五公里到二十公里不等,在山地,林间,河流和荒漠等复杂地形间展开,没有任何讨巧的余地,必须靠自己的两条腿实实在在地量完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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